楚一清表情还是淡然:“五王爷,这不是你待得地方,你还是回去吧!”
这下轮到厉煌扬眉:“你能待我就不能待?”
“那随便你,只是从今天起,我就当你是齐金浩,齐公子,天色晚了,这村里不必城里,风气紧的很,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楚一清不送了!”楚一清说着,摸了钥匙开了门,看了看屋门边上的包袱,觉着如果不收,这个厉煌一定又会赖着说个没完,当下就提了进去,放在了一边,然后回身关上门。
厉煌也不强求,反正他准备长住,有的是时间,他倒想看看,这个上家村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护国公府的大小姐留在这儿!
厉煌在屋外站了一会,就准备回到晒谷场上去,谁知道刚走了两步,旁边就冲出一个黑影来,站在他面前,一把将他的胳膊抱住。
厉煌一愣,仔细一瞧,这才看清是那个半支花,当下冷冷的将她甩开,迅速的向后退了几步,保持了距离,问道:“嫂子找我有什么事情?”
“哎呀,叫什么嫂子啊,俺比你大不了几岁,齐公子叫俺大妹子就成!”半支花声音嗲嗲的,媚眼在黑夜里瞟着。
厉煌只想笑,心想这乡下的女人怎么也这么热情?但是他来到这儿是有正事的,不能让这个女人破坏了,当下就客气的说道:“大几岁也是大,也还是嫂子!嫂子,这黑夜的,孤男寡女,让人瞧见不好,齐某先告辞了!”
厉煌说着,就迅速的后退了几步,他有武功,那半支花自然追不上他,一会儿的人功夫就将人甩掉,这才若无其事的回到晒谷场。
大家吃的尽行,玩的尽兴,一瞧时间不早,孩子都犯困,于是也就慢慢地全都散了,留下几个女人收拾残局。
村长正指挥着呢,见厉煌回来,当下就客气的问道:“齐公子,今晚吃的可好?”
厉煌赶紧客气道:“很好,多谢村长叔了!想不到一到乡下,就碰到这样的盛事,真是兴奋,这次回去,一定要跟家父好好的描绘一番!”
村长赶紧道:“让齐公子笑话了,都是乡野村人,没有讲过世面的,齐公子别见怪!”
厉煌更是客气:“村长叔,这上家村可是出人才,您看那楚姑娘,就是不凡,俗话说,人杰地灵,这上赵山沾了上家村的灵气,就一定有灵芝!”
村长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夸上家村,当下更是高兴了,见那包谷酒还剩一下,当下就又拉着厉煌喝起来。
厉煌喝惯了琼浆玉液,那低劣的包谷酒自然喝不下去,只觉着呛嗓子,喝了几杯,就推说不胜酒力,与村长一起回去休息了!
野狼打着了,楚一清就开始计划鸡舍的事情,这天气越来越暖和,鸡身上的病菌也越来越多,那炕是皇甫老太跟麦香睡得,一个老人,一个孩子,都是弱势群体,所以耽误不得。
第二日,楚一清就托赵小麦跟二嘎子进山伐点木头回来,因为是盖鸡舍,不用很粗的树,所以浅山就有,楚一清也就放心,不用跟着去。
赵小麦跟二嘎子取了家伙什套上牛车正要出门,就见李家的跟王喜还有刘氏他们来叫金玉,说是结伴一起去山里采山货,还说村里人能进山的全都去了,人人盼着能找着灵芝,起宅子。
金玉一听,心思也活动,正好这几日楚一清忙着蘑菇房的事情,她也插不上手,当下就跟皇甫老太打了招呼,跟着众人一起进山。
皇甫老太抱着阿宝坐在屋前,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眯眯眼,叹口气,对楚一清道:“这些人啊,就知道想些异想天开的事情,这上赵山这么多年,蘑菇倒是有几个,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灵芝,有这功夫,还不如跟你似的干些实实在在的活计!”
楚一清瞧瞧活儿也不急,当下就搬了一个小椅子,坐在皇甫老太的面前,一边逗弄着阿宝,一边问皇甫老太道:“大娘,我知道你这几日心里有心事,不能跟我说说吗?”
皇甫老太看了看楚一清,叹口气:“说出来是怕你笑话,我一个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有多少日子可以过?如果可以,我宁可带着这些窝囊人的事情到地底下!”
“大娘,虽然我没有认真让您做干娘,但是心里却真的是将您当做亲人来看待的,一家人,还怕什么笑话?”楚一清假装不悦道。
“这是三十年前的旧事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回去,看见金玉爹受到这样的待遇,我一辈子都不愿意提!”皇甫老太叹口气,望着天,思绪回到了三十年前。
“那一年,我刚刚嫁进皇甫家,皇甫家当时在都城是望族,几代都在朝里做官,人人都说我嫁得好。金玉爹也是一表人才,学识渊博,对我也不错,那时候,我是觉着那么幸福。但是好景不长,我的公公在我嫁过去的那一年的年尾就被牵连进一桩王室的案子,而举报人正是我远方的一位表兄。”
楚一清一怔,总算是明白了一些。
“后来,整个皇甫家受到牵连,被发配到楚寒,整个皇甫家都将我看做是仇人,一到楚寒,就逼着金玉爹休妻。”皇甫老太似乎回忆起那些久远却照旧痛苦的往事,眉头禁不住皱皱,“金玉爹虽然心里也埋怨我,但是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再加上当时我已经怀了金玉,他拼死不休妻,就被皇甫家赶了出来!”
“当时我听着大肚子,跟金玉爹一路乞讨,到了上家村,遇到好心人的收留才住下。可是金玉爹毕竟是个读书人,干不惯这地里粗重的活,又没有什么手艺,我们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连饭都吃不上。可是就是这样,我对金玉爹心里也是感激。像他那样的公子哥,做到这样已经实属不语。原本以来,日子虽然过得苦,但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也算是幸福,可是没有想到,那一年大旱,地里颗粒无收,村里人有户头的,还能领上一些朝廷派的粮食,可是因为我们是流放来的,是戴罪之身,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大娘才会让我给落上户头!”楚一清总算是明白了皇甫老太的苦心。
皇甫老太点了点头:“我看到你,你想到了以前的我,只是我没有你这样的心气!”皇甫老太叹口气,又继续说道:“金玉爹饿得实在是熬不住了,就想着回家要点粮食,虽然是戴罪之身发配的,但是到楚寒的时候,老爷子还是有些家底的!”
“金玉爹走了两天两夜,又累又饿,回去之后就病了,这一病就再也没有起来!”皇甫老太叹口气:“我抱着金玉,眼巴巴的在家里等着,没有想到等来的是皇甫一家人的谩骂跟闹腾!他们说是我克死了金玉爹,说是我扫把星,是我害了皇甫一族,临走的时候,他们将拉来的金玉爹的尸首又拉了回去,还将家里砸了个稀巴烂,说永远不会承认我跟金玉是皇甫家的人!”
“金玉爹死后,我心里也是愧疚,确实,是我害了皇甫家,是我害了金玉爹,如果我不嫁入皇甫家,或许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皇甫老太垂下眼帘,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大娘,对不起,让你记起这些伤心事!”楚一清从来没有见过皇甫老太如此过,当下心里有些难受。
“没什么,这事都过去了!”皇甫老太艰难的挤出一丝笑意:“原以为他们会对他们唯一的大哥好些,谁知道他们将对我的怨恨发到了金玉爹的身上,这几日,我一想到金玉爹这么多年没有房子住,整日里风吹雨淋的,我的心里就……”
楚一清皱皱眉:“大娘,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尽快的办妥!”
“不!”皇甫老太突地抬眸,低声道:“孩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这件事情我真的不希望你插手。其实就算是金玉爹的坟搬了过来,我这心里也只会更不安,这些恩怨,不是迁坟就这么简单的!”
楚一清正待要说什么,皇甫老太立即站起身来道:“你快去忙去吧,现在你的好奇心已经满足了,也就不要问了,这件事情就当个故事听了!”
皇甫老太说着,就催着楚一清走。
楚一清见她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没说,当下也就不再追问,却将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会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钻进蘑菇房,用石灰跟皂角对蘑菇房全面消毒,待得料温下降到一定温度就准备播种菇料。前一次进山,楚一清弄到的菇菌品种以平菇跟双胞菇为主,还有一些是珍贵的菇种,像是羊肚菌,都是可以繁殖养殖的,分别分成三堆种植,省得因为品种不一样,影响生长。
傍晚的时候,进山的人们全都回来,但是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收获。这浅山的东西,大家都找遍了,野菜都很难找到,更别说是灵芝。大家却不死心,结伴第二日进深山找。
赵小麦跟二嘎子却是满载而归,都是一颗颗擀面杖粗细的树,用来建鸡舍,做栅栏刚好。
卸了车,赵小麦跟二嘎子也没有闲着,用锯子锯成楚一清规定的长短,剩下的树枝子则放在一边晾晒着,准备蒸馒头或者窝头的时候用。
虽然天色已晚,但是楚一清却按捺不住,上一次木易来,她也学了一些基本的木匠活,再加上赵小麦跟二嘎子两个大男人帮忙,大半夜的,三人就做好了一个精美的鸡舍,就在厨房的左边,四五个见方,黄绒绒的小鸡撒在里面,又做了食槽跟水槽,看起来很是像模像样。
“这鸡崽子放在外面是要提防着黄皮子偷得!”楚一清瞧了瞧说道,“再说整个上家村就只有我们家养鸡,还要提防小偷,楚大哥,反正这几日地里没活,不如明天你再跟二嘎子上山伐些树,咱们将四周围起来,做个院子!以后我们再养只狗,将牛也放进院子里,也省得二嘎子兄弟整日睡不好觉!”
赵小麦一听,立即说道:“这倒是个办法,以前这家里没有东西,所以就懒得建院子,如今东西多,房子有数,放不开,放在院子里倒是也放心,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这楚寒之地,人们都不愿意种地,老人孩子女人,实在没有办法,才待在家里,主要精力也不放在种地上,主要是伺候孩子老人,都依仗着男人在镇子里赚的那几个钱,所以家里也就懒得收拾,东西也不多,那建院子也需要钱,所以都懒得建。
赵小麦这样一说,二嘎子也同意,但是心里记挂着那灵芝,暗中就跟赵小麦道:“赵大哥,你不相信这山里有灵芝?”
赵小麦一听,嘿嘿一笑:“嘎子兄弟,不是俺吹,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大山下,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俺知道你的心思,如果你惦记那大宅子,你也跟着上山就成,俺跟你嫂子去伐木!”
比起跟着一群人去山里瞎转悠,赵小麦瞅着楚一清干的事情更靠谱。
二嘎子有些犹豫,他虽然稀罕那宅子,但是生怕楚一清不同意,正犹豫着,就听见金玉咋呼的声音响起来:“哎呀,妹子,快来瞧,这是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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