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也跟着他那样温温淡淡的调子,“你再晚一点进来捉奸在床,说不定就更满意了。”
寒愈落在她脸上的视线都暗了暗,透出淡淡的阴郁。
但这份情绪算是被他收拾得很好,没有直接撒到她身上。
房间里安静了将近一分钟,终究是他低低的道:“跟我回去。”
夜千宠依旧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回哪里?”
“酒店?”
她不等他回答,“如果我没记错,寒总一半的床已经给别人了,我过去当观众看你们俩演床戏?”
夜千宠原本不想把话说的太刺耳,太难听。
可是寒宴需要时间,越是激怒他,纠缠的时间就会越久。
何况,她这会儿确实很有情绪。
这个情绪不只是现在才产生,一开始她是演着戏跟他吵、偷偷跑出来,但是他那晚的话让她到现在都介怀。
“还是回南都?”她微微歪过脑袋。
自顾一笑,笑得一双月眸深凉,“你是不是忘了?咱俩没关系了。”
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夜千宠看着他,“麻烦你出去。”
寒愈似是微微弄了嘴角,却不见一点笑意,反而透着一股子凌冽,不但没有要走的意思,甚至还迈了一步错开他,继续要往卫生间走。
她有些急了,重重的扯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到底要干什么?”
寒愈脚步停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她如此的紧张里面的人,深邃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却是淡淡的反问:“你又是想做什么。”
“我说了不会跟你走的。”
他这是笃定了她必须跟他走,没有任何余地,凭什么?
只听他道:“要么你跟我走,要么我把他从卫生间弄出来。”
夜千宠没见过他对别人动粗,但是联想到那天在街上,他直冲着寒宴过来的阴狠,倘若寒宴今晚到他手里,少不了一顿好揍。
这都还是轻的。
她干脆退到了卫生间门口,也依旧盯着他的眼,“你要么从我身上踏过去!总之我不会跟你走。”
那边的男人走近了她,神色很浓,“我为什么要从你身上踏过去?”
他也不会舍得。
好,卫生间他可以不进,寒愈打算对她再温和一些。
“寒穗处理完了,你说的,处理完找你。”他说着话,目光落在她略显凌乱的长发上,“得说话算数”。
没有追究她为什么穿这么少,头发也这么乱,但总之是看不过眼,习惯的抬手想帮她理顺。
她却直接躲了过去,甚至用了一种嫌弃的眼神,“那是你轰我之前。”
那一秒,寒愈的脸色才终于变得难看。
抿着的薄唇,嘴角一度往下沉,静静的盯了她数秒。
终于才把手收回来,微侧身没再看她。
他在隐忍,隐忍因为她一两句话勾起来的愠怒,单手叉到腰上又放下来,然后迈步走开,沉着声问着,“外套没穿是么?”
看样子,他是试图在包厢里把她的外套帮她找到。
夜千宠已经觉察他刚刚动了怒,却也抿着唇,直到他深冷的视线扫过来。
原本她只是计划的演戏,不管争吵还是冷战,忽然发觉性质已经变了,无论是他对她说话的方式,还是她不由自主对他说话的态度
“你是觉得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了会把衣服脱掉?”她淡淡的问。
她本来就没穿。
刚刚被人追着,大衣、外套全脱了,跑了一路,不穿外套也是热的,头发更是顺不了。
这个形象,有心猜起来,确实像做过那回事。
寒愈听完,也不再找了,直起身,似乎是舒了一口气,才回到她面前。
“杭礼应该暖热了车子。”
那意思,就是该走了。
夜千宠实在是不想重复第三遍她不会跟他走。
可是他已经朝自己伸手过来。
“不要碰我。”这一次,她既躲开了,也凉凉的一句,“你不是知道我嫌脏么?”
男人岿然立在她面前。
睇了眸,刚刚压下去的愠怒似乎有着卷土重来的趋势,睇着她,“差不多行了!”
这话让夜千宠没忍住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