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取机票的时候,她皱起眉,“你们回华盛顿?”
查理夫人淡笑,“你在纽约上学,距离我们太远,我们跟你一块儿过去,顺便把转学手续都办好,然后再一起回华盛顿。”
夜千宠脸色变了变,“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转学?”
查理夫人也不急,“既然答应了离开他,那就彻底一点,从他给你安排的学校出去,否则他要找你依旧轻而易举。”
她算是看出来了。
查理夫人恨寒愈,就是要让他不痛快,其他东西就不是她考虑的,比如她这个女儿乐不乐意。
至少血统上是她的女儿,她既然接受了这个安排,那就必须接受这个身份,哪怕目前拿不出什么对她的亲情,夜千宠不得不理解她的这种心理。
作为一个母亲,当年被寒愈逼迫成那样,不想让他好过是情理之中的,连她对他那么深的感情,知道被欺骗的时候都如此愤怒跟别论查理夫人会恨他了。
“好。”她懒得争。
快登机的时候,她竟然意外的接到了老太太寒闻之的电话。
夜千宠想过老太太可能是知道她昨晚走得狠绝,欺负了她孙儿,所以出气来了。
但是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远比她想的要平静得多,说起来,她有些小人之心了。
“是今天的飞机吗?”寒闻之问。
她点头,“对。”出于礼貌,她道:“上一次也是走,但终归不一样,以后大概很难见到了,以前对太奶奶有很多冒犯的地方,请您别放在心上。”
寒闻之有好一会儿没说话。
说实话,她千难万难的阻止,终于达成,心头竟然有些酸,“千千呐,太奶奶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人生来就被赋予了身份、背景,不适合就是不适合。”
她安静的听着。
最后在老太太说:“一路顺风,希望你未来都好。”
其实她要走的事给谁都没说过,只给清水提了一句。
但是她挂了电话,却见了三个人都已经到跟前了。
满神医一看就没睡好,但胜在长了一张盛世美颜,虽然白色系衣服显得冰冷,但是经看,双手习惯的剪在身后,越发挺拔,“我替他送送你,他起不来。”
起不来?
不知道昨晚发疯加重了伤势,还是喝多了?
夜千宠没问,只是点了一下头。
然后看了清水,再看宋庭君,“你们俩也是巧,经常凑一块儿出现。”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清水皱了一下眉,还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对宋庭君很不友好。
只是上前抱了她,“不管你去哪,到了必须联系我!”
她浅笑,“当然。”
转学的事,因为满月楼和宋庭君都在,她没说,不想被传话给那个男人。
“你是不是也要开学了?”夜千宠看了沈清水,“不是一直说要在纽约发展,回来相亲也没见你相上一个,还是回学校找吧,听说找国外的男朋友比较性福?”
沈清水瞪了她一眼,“你现在怎么也口无遮拦?”
夜千宠并不在意旁边就站着查理先生,也没管另外两位无形中被鄙夷的男士。
宋庭君已经无声眯起眼,双手插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忽然要断绝这边的关系,宋财神唯一一天居然没跟她说那些有的没的骚话,很规规矩矩的告别。
等一一告过别,她就拖着行李箱走了,没回头,只是朝后摆了摆手,不想把气氛弄得太过低压。
航班起飞时,她一言不发,目光朝机舱外看了好一会儿,等地面建筑逐渐变得细碎,她才闭上眼。
谈不上悲伤,但多少有一种不忍割舍的撕扯。
*
寒公馆的午餐,在那天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是三个男人齐聚。
因为起初寒愈早上总是起不来,雯姨每次早上都得收拾酒瓶子,喊又不敢直接去喊,只能给满月楼打电话。
满月楼看不下去,每天都会接了宋庭君后过去蹭饭,有人在,至少寒愈不至于绝食。
起初寒愈还会冷淡的瞥着视线,“你们家里买不起米?”
两人倒是能屈能伸,端着碗点头,“嗯。”
后来寒愈就懒得争了,有人陪着吃饭,也不错。
中途,寒愈经常会习惯的往别人碗里夹菜。
满月楼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边的人似乎是回神了,干脆又把菜撤了回去。
的确得改掉这个夹菜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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