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南北往事 长宇宙 2584 字 17天前

沈斯亮点点头,记起来了。

那姑娘说:“我叫尤梦,是军艺的学生,你能给我留个电话吗,我真的特别崇拜你。”

沈斯亮乐了:“你崇拜我什么啊?”

她憋了半天,脸都冻红了,也没说出一句话来。那股倔劲儿,还真挺让人没辙。大冷天的,人家姑娘都追到这份儿上了,不给未免太没风度,互相留了电话以后,沈斯亮就开车走了。

从那以后,俩人偶尔见见面,吃顿饭,她想要什么他也大方给买,接触时间长了,沈斯亮才发现这姑娘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哪儿不太一样,野心忒大,太会耍花枪。

有些话不直说,总是拐弯抹角的跟他用套路,沈斯亮是人精里的人精,她什么意思能听不出来?交往了两三个月,就明白了她的真实意图。

她想毕了业不用分配考试,直接让他帮忙留到北京这边的歌舞团。那天之所以从演出会场追出去,是因为听见舞团带队老师私下里闲聊天,知道他身份不简单。

沈斯亮有意晾着她,尤梦挺不住,哭哭啼啼来找他,说了半天,意思就是不想离开他。

沈斯亮这人渣就渣在他从来不撒谎,向来坦诚,不管干什么事儿,都坦诚。我这么做了就是这么做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可是他让人恨又恨不起来,因为他重情,待人仗义。

他知道她有难处,父亲在厂子里被机器扎折一条腿,母亲在手工作坊里给人家染布也赚不了几个钱,供她上学,她肩上担子重,想找个好出路在这儿安身立命。

他之前已经找人给她父亲找了个好医院,接了条假肢,又在一次饭局上给学校负责分配的老师打了声招呼。

其实尤梦自己心里也清楚,真的回来了,谁还要个假的,这样的男人,你为他沉迷,留恋,可说到底也不是你的,何况俩人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牵手和接吻都没有。

他这么做,仁至义尽俩人把话说开,他又把自己送回学校,尤梦说,是不是咱俩以后,再也不能见了?沈斯亮笑一笑,嘱咐她路上小心,接着车子绝尘而去,在视线终成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的点。

……

至于陆晏棠——

沈斯亮云淡风轻道:“我要是真跟她有点什么,就轮不上你回来了。”

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戳了霍皙心口。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一鼓作气把医院这一段写完,但是太晚了,大家等的急,还是直接放出来,交代了沈斯亮的两段过去,还没完,明天再见。

隐隐感觉……沈斯亮这货有点欠收拾了。

第30章

至于陆晏棠——

“如果我跟她要真有什么,就轮不上你了。”

明明是一句表心意的话,告诉她这么多年一直等她,结果到了沈斯亮嘴里就变了味儿。可是也不能怪她,男人嘛,总是对自己有一种优越的自信,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

可是最不在意的话,往往也伤人最深。

霍皙忽然就觉着自己有点心灰意冷了,她不想跟他继续争辩,好不容易从家里跑出来,就是想来看看他,如今见他人还有精神和她说这些,她心里放下,便道:“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该跟你说的我都说了。你这么晾着我算怎么回事儿?还想我怎么着?”沈斯亮问的有点没了耐心,他觉着俩人的关系似乎进入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死角。

都刻意把心里小航的事儿忘在脑后,彼此装傻,然后不知死活不知疼痛的去爱着对方。

“我不想怎么着,看你好好的就行了。”霍皙打定主意想走,沈斯亮拽着她找理由:“你好歹把水给我换了再走吧,就当扶贫救弱了。”

那水盆是陆晏棠浸泡毛巾给他擦汗的,霍皙瞅瞅那毛巾,闷声从盆里拎出来,白毛巾湿哒哒的往下淌着水,沈斯亮露出满意神情,刚想就坡下驴,霍皙随手就扣在沈斯亮的头上,关门就走。

脏水顺着沈斯亮脑门往下淌,他一闭眼,霍皙憋不住,噗嗤一下乐出声儿。

她一笑,露出几分以前的孩子稚气,气氛一下就静了。

沈斯亮把毛巾从头上拿下来,甩甩头发上的水,他头发剃的精短,俊脸不可避免的挂了几滴水珠,这要是在泳池或者是在海边,绝对是极诱/惑人的。

可惜,放到现在,活像只病老虎。他痴痴看着她笑,伸手去碰霍皙的脸:“二朵儿……”

那一副痴情,眼神里透着认真,还有浓浓的不舍。

气氛正处于极微妙的时候,有穿着白大褂的推门进来,霍皙一怔,迅速推开沈斯亮走了,她走的时候,那大夫还服扶眼镜冲她一笑。

罗选看看霍皙,看看沈斯亮,一脸莫名其妙:“我……来的不是时候?”

沈斯亮骂他:“呸!”

……

推门进来的医生大概四十多岁,带着眼镜,风度翩翩,非常儒雅,他刚才见到霍皙时一愣,心想这小子艳福不浅,明明中午来了一个女军官伺候他,转眼到了晚上,就又换了一个。

踱进屋,医生朝沈斯亮打趣道:“你跟她刚才干什么呢?”说完,他奇怪狐疑的打量打量沈斯亮,不满皱眉,很威严:“不是让你别碰水吗?”

沈斯亮挂着一只肩膀,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天热,他把衣扣解开两个,歪歪扭扭,痞里痞气中又透着那么点儿狼狈。

“嗨,天热,冲个凉。”沈斯亮见到医生,挂上一副笑,没事儿人似的:“你怎么来了?晚上值班儿?”

医生是总院骨科的一把刀,叫罗选,是沈斯亮母亲的弟弟,论亲戚关系,沈斯亮得叫他一声亲二舅。

罗选笑一笑,,顺着窗户的光线拿出两张片子,指给沈斯亮看:“下午加了个班,去门诊把片子给你拿回来了。看见了吗,肱骨伤的最重,二三节处断裂,肩胛肌肉组织挫伤,如果后期恢复的不好,以后举,抬,这样的基本动作都会非常吃力。”

“这次是真捡条命。”

罗选的话暗含警告意味,是告诉他以后轻着点折腾,身体问题一点儿也开不得玩笑。

沈斯亮母亲去世以后,娘家跟他爸爸关系一直很疏远,但是对沈斯亮却很好,罗选又因为年轻的时候一直接受西方教育,思想不古板老派,沈斯亮跟他总是没大没小。

“哪儿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沈斯亮把片子接过来,语气暗含责怪罗选夸大病情,装模作样认真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