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其飞快地看了莫良缘一眼。
“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保龄侯道。
保龄侯现在对护国公是一肚子的恼火,保龄侯府是武勋出身,这些年贵武贱,带兵的将军们尚且处境不好,不带兵,躺在老祖宗功劳簿混吃等死的武勋们,日子更加过得不好了,所以朱焰投到了护国公的门下,求的无非是一条活路。现在护国公拿他的外甥将枪使,去跟武人们争权,这是要绝他保龄侯府的根啊!你巴结护国公不要紧,能巴结这还是你朱焰的本事,可你不能帮着护国公拦着不让我们武夫翻身?
“侯爷不要怪他了,”莫良缘道:“这也怪哀家,事情一多,将这桩官司给忘了。”
保龄侯起身道:“臣多谢太后娘娘饶命之恩。”
“易安其?”莫良缘喊易安其。
易安其跪着没动,被保龄侯抬手打在了背,易安其这才冲莫良缘磕头道:“多谢太后娘娘。”
“侯爷与他说说话,”莫良缘示意保龄侯爷扶易安其起来,笑道:“哀家在这里等着你们。”
保龄侯拽着易安其往宫室外走,丝毫也没有顾忌外甥这会儿有伤在身。
保龄侯甥舅退下没一会儿,严冬尽从门外进来,走到莫良缘的跟前问:“说动易安其了?”
莫良缘说:“差不多。”
严冬尽在莫良缘的身边坐下了,搓了一把被冷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脸,说:“不用杀掉好了,他是这会儿松口了,你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这样做,会让护国公疑他,”莫良缘小声道:“毕竟护国公能给他的荣华富贵,我也能给他不是?只要他在护国公那里的日子不好过了,他自然会听我的话了。”
严冬尽叹口气。
莫良缘抚一下严冬尽皱成疙瘩的眉头,小声问:“又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开心?”严冬尽嗤笑一声,“我在京城没开心过。”
莫良缘轻轻地哦了一声。
严冬尽这一次的反应倒是很快,马跟莫良缘道:“跟你的事我当然开心,良缘,为了你,我死都甘……”
“不要说死,”莫良缘打断了严冬尽的话。
“好,不说这个,我要跟大公子走了,”严冬尽低声道:“大将军他们走官道,大公子带我走水路,这样能快点到河西。”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莫良缘问道,知道严冬尽去折家军,是迫不得已的事,但听到严冬尽要走,莫良缘这心还是被针扎了一般地生疼。
“明天,”严冬尽道:“兵贵神速,去河西的事不能耽搁。”
“好,我知道了,”莫良缘应了一声。
看看莫良缘脸的愁容,严冬尽反倒笑了,说:“没事的,不是走个水路吗?我会游泳,船是翻了,我也死不了。”
“船还会翻?”莫良缘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