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城这里呢?”阿明仔说:“小姐您呢?”
“不要管东城这里的人,”莫良缘说:“他们要追,那动静闹大,睿王爷那边也就知道有人要攻打熙园了。还有,香州城不可能没有地方让我藏身的,明仔你不用管我,你只管去熙园,你,你们都要小心。”
阿明仔犹豫中,莫良缘说的话有道理,可……
“你等听明白了吗?”校尉在城上又问。
“快答应他,”莫良缘催阿明仔道:“不要再想了。”
“是,是!”阿明仔应声道。
三个校尉又互看一眼,都没意见,手拿令牌的校尉下令道:“放下吊桥,开城门!”
副将站在一旁,虽然施洗砚临走时,交待他守城,可这会儿守城的兵卒都是施洗砚的人,他哪里能说得上话?知道自己指挥不动这帮人,那副将就干脆不说话了。
眼见着吊桥被放下了,阿明仔小声喊莫良缘一声:“小姐。”
“进城之后,城门一定也是秦王的人,”莫良缘道:“我们什么也不管,冲过去就是。”
“是,”阿明仔领命。
“不要慌,”莫良缘又跟周净说:“能打的一定都去熙园了,留下来的本事一定一般。”
留下来的,也未必没有能打能杀的好手,可周净们现在也没工夫想自家小姐这话是对是错,听莫良缘这么说,周净们都觉得有道理。
继吊桥放下之后,城门也缓缓打开了。
“去跟钱先生说一声,”莫良缘跟身后的豹头道。
豹头骑马到了钱敬的跟前,钱敬的神情紧张,但豹头现在也没安慰钱先生的工夫了,小声将自家小姐的打算跟钱敬说了一遍后,豹头又跟钱敬说:“先生派一个侍卫带路吧。”
钱敬深呼吸,点了一名老成稳重的侍卫,道:“你去前头带路。”
“是,”这侍卫领命。
队伍开始前行,钱敬闭一下眼,他是读书人,跟随睿王一路由京师城退至江南香州城,他亲眼看过将士拼杀,沙场喋血的模样,可睿王惜才,没让钱敬亲身经历过这些。而现在,钱敬知道自己逃不了,他得跟着进城,而接下来……
“先生,”有侍卫在一旁小声喊钱敬。
队伍在前行,而自己驻马不动,与前方的侍卫之间已经拉下了一臂长的距离,钱敬来不及再想,催马也往前行了。
“一会儿进城,你护着小姐先走,”走上吊桥之前,阿明仔交待周净道:“你一定要护好小姐。”
周净点头,说了句:“放心吧。”他家小姐要是出事,那他周净也就不可能活着回去见严少爷,更不用说回去见大将军和少将军了,他没这个脸。
阿明仔不放心周净,之前他就觉着周净行事毛行糙糙,让人不放心,现在一路相处下来,阿明仔这种感觉是更加强烈了,“一定啊,”阿明仔又叮嘱了周净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