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刺猬 谦少 2501 字 10天前

“因为他长得像你啊。”他一脸好奇地侧过头来,把脸伸过来窥探我表情:“季昀说以前陆宴喜欢他,被他甩了之后开始追你,是不是真的啊?”

我一拳就揍在了他脸上。

我从小没人管,长得像女孩子,也受欺负,打了不少架,所以练得手黑心狠,全往要害处招呼,打肋下,插眼锁喉,用膝盖撞下体,手里藏着钥匙当指虎,一拳下去打得人岔气,在地上打滚。我高中学校很烂,住宿,男生寝室基本等于小型的丛林社会,对性的好奇刚刚萌芽,我这种娘娘腔长相是要在走廊上被当着女生面扒下裤子“开玩笑”的。整个学校的混混都长得丑,就只有我这个“娘娘腔”在横行霸道,新到的体育生不懂规矩,对着我大放阙词。那时候学校食堂是自己带碗的,吃完饭在水池边洗碗,我走到他身边,用一张餐巾纸把自己的叉子擦得干干净净,在他嘲笑我之前,把叉子插进他手背。

当时恰好离体校来招生不到半个月,他手腕受伤,完美错过所有篮球队甄选。校长找我谈话,我复述他原话,说这人心理变态,要我晚上去找他,帮他打飞机。校长当场变脸,说“林同学你先回去上课,今天这些话以后不要跟别人说。”

后来进了摇滚圈,我更是一身戾气,如果不是后来遇见尹奚,也许我现在在监狱也不一定。

不管后来发展到怎样难堪境地,至少他教会我一件事,这世界虽然很烂,人性很烂,但是我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不值得为这些人渣们陪葬。

就像我不会给付雍陪葬。

所以我打他从来不下杀手,刀都不带,最多打他个鼻青脸肿,按我以前的脾气,早把他倒吊起来阉了。

我这人就是这样,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就给你什么样的脸。这世上最幸运的人莫过于纪容辅,他连我一句重话都没听过,我还深情款款给他弹吉他。

跟付雍打完一架,我手指挫伤,脖子上多一道伤口,是被付雍保镖按在墙上时划伤的,老式公寓楼的外墙是水泥混合沙子的,沙子里面有那种半透明的石英颗粒,我被按在墙上,下巴仰起来,一道伤痕从下巴直接擦到锁骨,沁出一溜血珠子。还好我百忙之中还记得自己多少算个明星,被按住时仰起了脸。

付雍身上唯一像人的一点,就是跟我打架时从来不叫帮手,这次也迅速制止了保镖,当时我一拳打中他侧脸,他嘴里出了很多血,正弯着腰往地上吐血沫。

他这人大概是个受虐狂,每次都知道打不过我,每次都要来。

打完了他还笑,问我:“真不考虑一下我?我能捧得你比陆宴还红。”

我的回答也言简意赅:

“滚!”

他一点心理障碍没有,拿保镖递的手帕擦干净嘴角的血,哼着小调走了。

哼的竟然还是我的歌,真他妈变态到了骨子里。

第27章 喜欢

我把我挫伤的手指包起来,站在浴室洗澡。我这人心理洁癖,加被害妄想症,自己怎么脏都无所谓,别人在我眼里就等于细菌培养皿,录节目住酒店的事先不说,那个草海里脏得不行,搞不好还有寄生虫。

我里里外外洗了一通,电话响起来。

认识纪容辅之后,我的手机就没离开过身边三米,洗澡都放在浴室门外。

我等了两声才接。

“喂?”

大概是刚打完架的口气太冲,那边顿了一下,才笑着叫我名字:“林睢。”

“干嘛?”

“我回来了。”

“知道了。”我干巴巴说完,问他:“你在哪?”

“伊颂附近。”

“过来接我。”我也觉得语气太冲,补充了一句:“我车坏了。”

纪容辅大概察觉到了我的示弱,笑了起来,语气更加温和:“好啊。”

我又进去用热水冲了一通,穿衣服时感觉自己像个刚出炉的包子,冒着热腾腾的气,外面在刮风,我不想穿毛衣,随便摸了件长袖套上,揣上手机钱包,松松垮垮地下了楼。

纪容辅也没比我好多少,一身风尘仆仆,知道的是他刚回了趟家,不知道是还以为是出差刚回来。但是他什么时候都精神好看,西材质挺括,身材好的人穿西装,最好看的一块是肩膀到胸膛,看着就想摸,他今天穿深青色,领口处露出服帖的衬衫领,眉目温润,皮肤好,他的鼻子和陆宴那种偏欧式的不同,直而精致,整个人在暗处像带着光,深琥珀色眼睛温柔地看着我。

外面刮大风,他像一块暖玉,由内而外散发出温度来。

“站住,”我制止他:“你敢脱外套给我披,我打断你的手。”

纪容辅无奈地笑,说了一声好,替我拉开车门。

司机还是上次那个。

车里很暖和,我这才觉得刚洗过的头发有点湿气,被风一吹有点凉。

“你吃饭没?”我问他。

“回来之前吃了晚饭。”纪容辅摸摸我头发:“你呢。”

“吃了面包。”我纳闷:“那我们去干嘛?”

“睡觉。”他坦荡说道,见我看他,笑起来:“字面上的意思。”

我也是吃饱了撑的,自己家好好地不呆,大半夜去别人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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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上次那套房子,我没提门卡的事,纪容辅也不提,主人一样给我开门。一个人住一层楼就是好,玄关比我厨房还大,还摆了个石头桌子,上次来的时候桌上摆着黑色的尤加利叶,这次撤掉了。

纪容辅惊讶地看着桌上那把明目张胆靠在那的吉他。

“干嘛?”我先发制人:“我最贵的就是这把了,比你那破叶子好看多了。”

连狗都知道在电线杆子下面做记号呢,我放把吉他宣誓主权也很正常吧。

纪容辅笑了起来。

“你啊,”他叹息一声,脱下外套,里面穿的是白衬衫,他把外套扔在一边,转过头来问我:“我没洗澡,不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