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二人目光对视,很沉。
很明显,方才景元桀发现头顶有暗钮,应该是机关,想扭开,得出路,当然,他也准备好,万一上面有异,就带着自己闪躲,可是,自己同时间又去按了那个小孔,身边石壁破只比地面裂开晚了那么一瞬。
但凡,反应慢一点,那就是必死无疑。
而且,云初想到什么心神一紧,这才自景元桀怀中抬起头看着他,“方才你按那一处与我按那一处,是连带机关,但凡谁动作慢一点,都是必死无疑。”
景元桀点点头,“如果没有同时按下,你我就在刚刚会尸骨无存。”说着如此生死堪虞的话,景元桀却依然容然镇定,更甚至于,此时此刻,面上还有一丝极淡的笑意,使得整个五官都在明亮的光色下,显得俊美无俦的五官更为动人而魅惑。
对,魅惑,这厮不笑时冷如冰山,只是这般一点点笑容,就可以颠倒众生,让人前仆后继,死而后已。
景元桀此时心情是愉悦的,方才那般同时一心的动作,这世间,有多有人能做到,而且,她的手,此时还紧紧的搂着他的腰,相识这般久,第一次,这般主动的,搂着他的腰。
云初此时倒没觉得这茬,被景元桀的美晃了晃眼后,这才偏头看着周围,方才破开的石壁此时已经自动合上,而此处,亮如白昼,是一条比之方才还要大,足可以容七八人并排而过的通道,墙壁都发着明亮璀璨的光,而这时,云初的眼睛是呆着的。
她能说,她看到钻石了吗,整个墙壁上,都是钻石,而且,以她前世那可以凭级的的鉴赏力来说,全是百分百硬度。
靠,她这是要发的节奏吗。
钻石。
当下,云初滑溜的从景元桀的怀里退下,转瞬间便趴到了那些墙壁之上。
“靠,钻石耶,能打多少钻戒了,能打多少手饰了,天啊,这真是要发的节奏啊,有没有。”
而一旁的景元桀还是呆的,原本扶着云初腰间的手还悬在空气中,有些怔然的看着云初对着满墙壁闪闪发光的东西陶醉又痴迷。
这下,心是抽的。
他的怀抱,难道还比不得,这些亮晶晶的东西。
钻石?
什么东西?看她的样子,再以她的心性来说,应该,是很值钱的东西。
“景元桀,你身上有袋子之类的吗,借我用一下。”
“袋子?”
“就是钱袋啊。”云初摸摸这里,看看那里,百忙之中回过头看着景元桀,还伸出手,“用一下。”
钱袋,景元桀当然知道,摇摇头,“我没有。”
“你堂堂太子身上竟然没有钱袋。”云初表示很惊讶,与此同时,还从墙壁上掰下一块放在嘴里咬。
景元桀面色轻微抽动一下,却是道,“你也知我是太子,我如何会有钱袋。”
对哦,云初恍然大悟,真是被钻石给晃花了眼,太子出门哪会用得着带钱袋。
“你方才还说这里天然形成,可看方才那机关,显然……”云初摇摇头,然后想起什么看着景元桀,“你曾经是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闻言,景元桀似乎静默了一瞬,眼底飞快的闪过什么,可是再看向云初时面色和缓,“五岁时。”
五岁?云初微惊,五岁的孩子在这个地方走了半个月。
“你……”云初声音轻了轻,“一个人?”
“本来有九个人陪我,后来都死了。”景元桀淡淡道,可是说话间,却偏开了头。
云初这一瞬,不知为什么,听到景元桀的话,觉得手上的钻石都不闪亮了,都不美腻了,五岁的孩子带着属下落到这里?
“你身为太子,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肯定是要受很多人妒忌的。”好半向,云初叹一口气,五岁的孩子,想来,是意外出行,被刺客逼入此处吧。
景元桀显然看出了云初的心思,没说什么,甚至面色都缓了缓,然后,看着云初,“十多年过去,想来这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肯定是谁发现了这处地方,在这里弄了机关,也不一定。”云初见得景元桀容色和缓几分,又开始捣鼓她的钻石了,从这里出去之后,她一定要把这些东西请最好的师傅打磨成最好的式样,这样的话……
云初想想都发笑。
景元桀站在一旁,看着云初忙里忙去的弄她她口中所谓的“钻石”也不催她,似乎,这一瞬间,经过方才生死一刻,看着她这般忙绿的样子,极其愉悦。
还有,那贪财傻笑的样子……
“呵呵……”景元桀突然笑出声,声音清郎悦耳,似泉水拉拔着琴胡,一瞬间便让本来还沉浸在发财梦的云初取钻石的动作一顿,当即看向景元桀,“你……”
景元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几乎在云初回头的同时,面上那五光十色的笑意已经收起,云淡风情,微微拧眉,“怎么?”
云初上下扫一眼景元桀,难道她听错。
她耳力很好啊。
算了,算了,先捣鼓钻石。
可惜这般多,也不能全部拿走。
于是许久之后,景元桀看到方才还身材纤细,此时鼓鼓囊囊的云初时,面上的表情是极其复杂的。
“你,到底是有多缺银子?”景元桀面色抽动半响,只能问出这样一句话。
云初一点不脸红,“很缺啊,没事,反正又不要你拿。”话落,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虽然被她拔了多许可是依旧还是满墙钻的石壁,无奈的打了一个飞吻,“等我,我的钻石。”然后这才有些步履难看的走在前。
裤子,袖子,怀中……
景元桀看着云初那“宽大”的背影着实想不透。
还有,她方才口中所说的钻戒,那是什么东西。
她总能说出一些他不知而意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