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微微沉吟着道:“阿蘅,我若是没有记错,与秦氏私通之人,真名叫刘敬?”
“呃……”有些事,巫蘅就算是想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能说起了,踢踏的马蹄扬起一片日光下斑斓的尘埃,她撇过头,为难道:“是。梦里胡话,你莫要当真,我其实与他并没有什么干系。”
“我也从未说过你与他有什么。”听这话里的意思,仿佛是在说巫蘅此地无银三百两。
巫蘅侧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觉得自己没说错,“你奇怪极了,既然不生气,说话却同我这么冲,我何处说话不当,得罪你了?”
“没有。”谢泓真是无奈了。
说不生气,大约他还不曾那么大度,夜里从巫蘅的嘴巴里说出来的是别的男人,心里多少有些莫名的郁火。他查过,刘敬那人不但身份低微,且用心险恶而狠毒,比他自然差了千万里之遥不止,巫蘅断然没有到那等眼瘸的地步。
“今日教陛下发现了,刘敬身为家奴,和主母私通,这罪名坐实了。”
在这个时代,有权有势的人要豢养几个美少年不在少,女人要养些俊俏少年当然也不算罕见,但错就错在,这事被陛下的人揪住了,秦氏是巫娆的生母,算是皇上的半个岳母了,这个脸打得啪啪的响。
皇帝自然坐不住了。
巫蘅也不觉得秦氏如何可怜,作茧自缚罢了,敢做便要敢当,怨不得她什么。
“皇上打算怎么处置秦氏?”
谢泓顿了顿,“这个暂且还没有消息,风头浪尖之处,阿蘅还是不要站了,以免受到牵连。陛下那人虽然昏聩不大中用,但是真发作起来,行事却有三分癫狂,我素来也不大愿意惹他,祸事沾到自己身上总是麻烦,你与我在这里安心等着消息便是。”
掀开的车帘漏入缕缕的金辉,映在他白皙如璧玉无瑕的俊脸上,清逸雅致的轮廓美好得镌刻入眼底,巫蘅心里泛滥着一片盈盈的红潮,她撑着木轩,将明艳施朱的红唇在他的薄唇上轻鸢剪掠地一点。
谢泓睁开眼,日光底下她的双颊红润似雪间梅,幽然的一缕芬芳,她的眼波有些醉,“谢谢你。虽然我知道这三个字太轻太轻,可我还是想说。”
谢你走入我的生命之中,免我一颗心颠沛流离。
这一刻,我连那曾经苛待我的苍天,都感激得无以言喻。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好像又出故障了,囧……
☆、温存
“你也自知, 这三个字太轻, 拿别的来换吧。”
谢泓这个人敲竹杠是出了名的,情到浓处时, 巫蘅却连他的这些小短处都无一处不喜欢,脸颊绯红地笑道:“好啊。”
马车在安静的闹市里停下了。
一城繁花成锦, 谢泓毕竟是个麻烦, 他出现在何处都是一阵一阵的骚动, 这里鱼龙混杂, 没出阁的小姑太多, 他只要微微露个脸,闹市只会更水泄不通。
谢泓倾身要推开车门,坐在身后的巫蘅自然不让,探出手将他拽回来,骨骼秀长的谢泓被她促起不妨拉倒在怀, 他挑眉道:“阿蘅?”
没想到巫蘅竟把谢泓抱在怀里,被他这么婉转低沉的语调一唤, 脸色羞臊得再也不见白,她只想撒手, 又不知道他要下车作甚, 忙不迭敛了敛唇角,佯装正色, 道:“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