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晖喝了一口古玉衡给他的水, 问:“你们俩现在打算怎么办?有解决办法吗?外面这群人到底什么时候能散?”
古玉衡抿了抿嘴,有点自责地说:“还没准儿,如果周一结果不乐观,大概得待大半个月,要是乐观, 过两天就散了。”
傅朝晖知道那个‘周一见’的梗, 握着杯子的手弹了两下杯壁, 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傅昭阳怕古玉衡为难, 便说:“事已至此,其实周一见不见也无所谓了,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先跟我说,你俩知道周一见到底是什么内容吗?十八岁以下禁止观看吗?”傅朝晖问。
古玉衡跟傅朝晖聊这些还是有点不适应, 尴尬地抿着嘴低下了头, 傅昭阳说:“就是亲了个嘴儿, 再多也没有了。”
“那还行。”傅朝晖说:“你俩以后亲热也记得拉拉窗帘。”他说起话无所顾忌,可把古玉衡给尴尬惨了,哪有大伯哥跟弟媳妇儿谈论这个的?更何况他俩原来还是同学, 古玉衡从小也不是那种能跟男同学一起讨论漂亮姑娘和性冲动的人。
傅昭阳看出他的不自在,佯怒伸腿踢了一下傅朝晖,说:“还大学老师呢, 说话这么不注意?”
傅朝晖笑笑,转而面向古玉衡,说:“咱们都是从小玩儿到大的,知根知底儿, 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俩能内部消化也挺好。等过段时间这事儿了了,一起回家看看吧,多少年没吃过我妈做的饭了,她手艺现在又长进了。”
古玉衡不太敢去,他一想到慕青正因为他勾引傅昭阳的事在家里哭,就觉得心惊胆战的,伤了一个母亲的心,到底不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他说:“前段时间还吃了阿姨炖的汤。”可怜慕青每天给他炖汤,他还勾引人家儿子……
“什么时候?”傅朝晖疑惑道。
“就二月份我住院的时候,他每天回家给我捎过来的。”古玉衡用胳膊肘杵了两下傅昭阳。
傅昭阳还没来得及开口,傅朝晖就笑着替他招了:“那哪儿是我妈炖的啊?他还没跟你说啊?”
古玉衡疑惑地看了傅昭阳一眼,没说话。
傅昭阳说:“那是我自己做的。”
傅朝晖笑着接口道:“就他那手艺也能唬住你?你俩在一块儿是不是喝水都是甜的?”
古玉衡被这迟来的真相击中,内心软的一塌糊涂,要不是傅朝晖无意间说透,大概傅昭阳这傻瓜得瞒他一辈子。这段时间的烦心事多,说到底都是因他而起,可傅昭阳不但没有怪过他,还不断安慰鼓励他,这小猴子看着傻乎乎的,其实又实在又善良,还深情。他不自觉伸手握住旁边傅昭阳的手,轻轻捏了捏。
傅朝晖看到,笑道:“欺负我孤家寡人是不是?”
“就欺负你了怎么地?”傅昭阳大大方方牵起古玉衡的手,脸上露出一个得偿所愿的笑容,说:“你回家跟爸妈说的时候,尽量往好处说,就说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严重。”
“还用你嘱咐?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见色忘义的小白眼儿狼。”傅朝晖说了他一句,拿起公文包要走。
古玉衡起身送他,到门口时说:“谢谢你朝晖。”
“不用谢我,你俩好好过就行了。”傅朝晖说:“一家人,以后别这么客气了。”
等傅朝晖走了,古玉衡关上门,回头看着傅昭阳长长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疲惫却很安稳,说:“你上班那么忙,还给我煲了半个月的汤?”
“其实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傅昭阳上前拥住他说:“这下可以安心了,连我哥都盖过章了。”
古玉衡的鼻尖凉凉的,贴着傅昭阳的肩膀靠过去,眼皮眨了两下,滚出两行泪珠,濡湿了他颈窝的皮肤,那两扇蝶翼般的睫毛颤了几下,古玉衡闷闷的声音响起来,说:“傅昭阳,你怎么这么好啊?”
傅昭阳抚着他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像对个小朋友一样,没有说话。
古玉衡抬头看他,道:“你现在对我这么好,等过几年我年老色衰了,你也别对我太差,不然我受不了。”
“说什么傻话?”傅昭阳笑道:“就你每天敷面膜这个架势,我老了你也不会老。”
古玉衡佯怒道:“是不是嫌我敷面膜娘?”说罢,一边仰着下巴看他,一边把他往墙角逼。
傅昭阳的背贴到墙上,低头看着他的眼睛,用那把性感低沉的嗓子说:“娘不娘都是你,我就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古玉衡原本是个壁咚的姿势,此时被他一句话撩得腿都快软了,情不自禁贴过去,挨着他的嘴唇亲了两下,说:“那么喜欢我?”
“嗯。”傅昭阳握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舌头沿着他的唇瓣舔了一圈探进去,稍稍尝了味道,说:“刚刚吃了什么?甜的。”
“薄荷糖。”他嘴里全是凉凉的薄荷香味,双手揽着傅昭阳的腰,半寐着眼睛从t恤的下摆探进去,低声求欢:“傅昭阳,我想要你。”
两人像两头发情的兽类,身体迅速纠缠到一起。两人的嘴唇还贴在一起不舍得分开,直到t恤褪到脸上,才不得不离开一瞬。傅昭阳一扬手把t恤扔到沙发上,接着去剥古玉衡的衣服,古玉衡主动将衣服扒掉,又去解他的皮带扣……
一黑一白两条内裤贴在一起,古玉衡像只发情的公猫,蹭着傅昭阳,叫他:“我要你……”
傅昭阳低头在他的脖子上吮出几个吻痕,两手向下托住他的屁股,勉强控制住呼吸的节奏,问:“你叫我什么?”
“老公。”古玉衡被他抱起来,含含糊糊叫他:“我要你……”
两人一边亲吻一边走到卧室,傅昭阳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床上,动作急切又温柔。
古玉衡翻过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有些紧张。傅昭阳欠身向前,一手撑在床上,贴着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说:“别害怕。”
古玉衡侧过头来跟他亲吻,两人的唾液黏在一起。
床板吱呀吱呀摇晃起来,不知道做了多久,古玉衡高潮时竟然流出了眼泪,那种灵魂出窍般的感觉叫他爽得头皮发麻。
傅昭阳从他身上下来躺到旁边,过了一会儿,他缓劲儿过来,趴到傅昭阳身上,像只讨人喜欢的小动物,轻轻地伸出舌头吧嗒吧嗒舔着对方的嘴唇。
傅昭阳张开嘴衔住他的舌头,两人又接了个吻,这种感觉太美好了,他们好久没说话,享受着这种肉体结合后的愉悦。
当天晚上没有再来第三次,据古玉衡自己描述,高潮过后他的肛门里像塞了一根朝天椒,火辣辣的疼。
由于这场性事从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家里为防突发状况,药品倒是准备得很齐全。傅昭阳先抱着他到洗手间去冲洗干净,又帮他涂了防感染的药膏,两人才搂在一起沉沉睡去。
古先生二十八岁的末尾,先是经历了一场兵荒马乱轰轰烈烈的出柜,又得偿所愿破了处,算是颇具纪念意义的一年。
由于头天晚上的娱乐活动,第二天的‘周一见’两人好像都没那么看重了似的。
古玉衡一大早醒来先看见傅昭阳冒出胡茬的脸,也不嫌弃,凑上去亲了一口,傅昭阳搂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嘴吧贴着他的额头问:“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