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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微妮坐火车到了北京,又从北京坐车到了省城,取了自家车,一直开到徐家村,开到徐爷爷家的大院子外,这一天是初一,晚上,八点十二分。
那时候的火车很慢,辗转近二十四个小时,终于,来到他的咫尺之遥。
颜微妮坐在车里,给陆韶打电话。
陆韶很快的接了,还是那么温暖的声音:“微妮。”
“出来。”颜微妮说:“你现在从屋里出来,我就在大门外。”
陆韶没有说话,电话了也没有挂,半分钟之后出现在颜微妮的车边,看着驾驶室里的颜微妮,笑着摇着头。
颜微妮从来没有看过陆韶今晚的笑,是一种傻笑,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笑,是一种宠溺的笑,是一种幸福无边的笑。
颜微妮摇下车窗玻璃,说:“上车。”陆韶听话的从车头转过来坐在副驾驶上,刚坐好,颜微妮就发动了车,她将车开到村子后面的小树林中。
这个小树林有他与她青春少年的回忆,大家一起摸过爬爬,一起劈过柳条,一起疯过笑过,而冬天的小树林里,树木萧条,没有人影,人都躲在家里围着火炉子了,何况今天是大年初一。
陆韶说的第一句话是:“还好,你不是从北京开过来的。”他刚才上车的时候看了一下车牌,是省城的那辆车。
颜微妮说:“我到了北京确实想去取你那一辆车,但是担心长途开车太疲惫,我担心没有命见到你,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自己的命是如此的宝贵,我还要留着命陪你度过余生呢,这一次,我不要你再等。”
陆韶没有说话,伸长了一只胳膊抱着她,她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上。
就这么靠着,无言,却是极致的幸福。
男与女,阴与阳,可能找到了彼此那对的一半,人生就圆满了。
在这种安心的幸福的中,颜微妮的心情慢慢的平复下来,她开口:“陆韶同志,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婚呢?”
她突然从东北回来,突然这么问,陆韶感受到她内心的震动波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说:“因为我的聘礼还没有准备好。”
颜微妮抬起头来说:“那,你不求,我求。”
陆韶低头就堵住了她的嘴,两秒后,撤开,说:“我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