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少爷说要给状元哥生孩子,小四回到家中就一直忐忑不安。文状元瞧出来了,以为他是怕仇络的那封信给少爷带来麻烦,还劝了他一个晚上,他哪里会想到,小四要给他生孩子。
孩子的事,文状元从不强求,也从未想过让小四生,到不是因为小四的残缺,而是少爷、童瞳产子时的痛苦让他听著都疼,更别说让小四生了。何况,小四承受过净身之苦,文状元只想宠他,爱他,也不舍得让他再痛一回,因此小四从不提孩子的事,他也就不提了。虽然家里催得紧,可他从未让小四知道,也从不让家里人在小四面前说。
一大早,文状元就到韵坊里去忙了。小四在家里魂不守舍,就连做饭都心不在焉,想著少爷何时会去拿药,想著如何跟状元哥说,想著今後孩子长大会不会嫌弃他,心里乱乱的。就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候,外面传来“碰碰碰”的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童瞳的叫声。
“四芽哥,开门,大哥来看你了。”
“少爷?!”小四手上的水瓢险些掉在地上,少爷来了,难道是……小四慌乱地跑出厨房去开门。
门一开,童瞳先蹦了过去,攀上小四:“四芽哥,我想著你今日会来找我,可都这会儿了你也不来。状元哥又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不闷呐。”
“我在做油饽饽,想著,做好了,就过去。”看到少爷脸上的笑,小四回著童瞳,心里却怦怦直跳。
“油饽饽?我要吃!”一听有好吃的,童瞳直奔厨房。
在童瞳进入厨房後,白忻澈淡笑著,把小四脸上的面粉擦掉。
“四芽,药我给你拿来了。”
“少,少爷。”小四的脸白了,他,他後悔了,他怕。
“四芽,不怕。”轻轻搂上小四,让随从在外关上门,白忻澈道,“四芽和状元的孩子,会跟小芋头、小诺一样,又乖又懂事。有大哥和状元在,四芽尽管放心就是。”
“少爷……”小四不敢去接大哥拿出来的那个瓶子,自惭形秽的他不敢奢求常人的幸福。
“四芽,不信大哥吗?”
小四低低哭出来,摇头。他信大哥,他不信的,是自己。
“四芽哥,这油饽饽有点咸哦。”童瞳咬著油饽饽出了厨房,刚想问今日的油饽饽怎麽成咸的了,就见小四在哭。他急忙吐出嘴里的一大块油饽饽,跑了过去,“四芽哥,怎麽哭了?是不是状元哥欺负你了?”状元哥又不是四哥,喜欢欺负人。童瞳很是奇怪。
小四摇头,白忻澈道:“童瞳,小四想要个孩子,可他又担心孩子今後会不要他。”
童瞳“呵”了声,眨眨眼睛,待他终於弄明白了大哥的话是何意後,他惊叫:“四芽哥?孩子为何不要你?你是他的爹爹呢。”
“童瞳……”当著自己在这个世上除了状元哥之外最亲的两个人,小四痛苦地哭著,“我,我是阉人……”
“四芽哥!”童瞳的脸色变了,“我,我不喜欢你这麽说。你是我的四芽哥,是状元哥的媳妇!”
“童瞳……”小四的心里又苦又甜,他被童瞳的话感动了。
白忻澈抓过小四的手,把药瓶放了进去:“四芽,这里头有两颗生子药。你若是不想要孩子,我不会给你去讨。但我明白你,你日日都想要一个和状元的孩子,因为你爱他。四芽,哥说了,若孩子今後不认你,那他就不是哥的侄子,就不是你和状元的孩子。”
“也不是我的侄子!”童瞳握紧小四拿瓶子的手,“四芽哥,你生就是。若孩子今後敢不听你的话,我让四哥打他屁股!”
“少爷,童瞳……”小四看向两人,眼泪顺著脸颊流下,“我想,我想要孩子,我想。”
“那就把药吃了。”把手上那个不怎麽好吃的油饽饽扔了,童瞳把药瓶“抢”过来,取出里面的两颗药,“四芽哥,把药吃了,今晚等状元哥回来,你就脱他衣裳,和他行房。”说起这些闺房之事,童瞳脸都不带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