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年轻人笑了笑,没在意。
……
“大伯。”容嘉扑入容静霆怀里,亲昵地仰起脸,跟他撒娇,“好久没见了,想不想我?”
容静霆苦笑,回头跟几个一同来的看着像是领导模样的人说:“你们看,我们家的小公主,多大了?还这样。”
几人都笑起来。
“容嘉都长这么大了。”
容嘉望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似乎是个外交官:“您好。”
“不记得李叔了?刚才在走廊上打过一个照面,你呢,掉头就走,肯定是把我这把老骨头给忘了。”
“哪能呢?刚刚您站背光的地方,我没看清,对不住对不住。”她拱手作揖,伏低做小,“这就给您老赔罪了。”
另一人:“这小丫头。”
李姓外交官笑道:“别,小事而已。倒是谢涵,你刚刚把人家撞到了,连句道歉话都没有,转身就走。”
容嘉怔住,就见他稍稍退开两步,让出身后一个高大颀长的青年,居然是之前在走廊上见过的那个。
他生得俊美异常,眉眼漆黑,微微含笑,看上去非常温和。
“容小姐,我是谢涵,你好。”他向她递出手来,手指很漂亮。
容嘉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向来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会儿,看他身份似乎不低,才笑着跟他点了点头,飞快地握了一下。
李姓外交官在旁边插话,旁敲侧击说起他的事迹,容嘉才又看他一眼。
谢家的人,还是那个显赫的谢家,倒是让她高看了一筹。
不过也仅仅处于“可以进一步交流”的阶段。
让她意外的是,这人生得斯文秀气,一副学者气度,居然也是做生意的,难怪这么能说会道。
后来,容嘉陪长辈们聊了两句,送走容静霆,两人去草场边各自牵了一匹马。
容嘉踩着马镫上去,一拉缰绳,在原地兜转了一下,转身就连人带马飞奔出去。谢涵不紧不慢,却只是追在她身后,一轮下来,落后了她半步。
他牵了马过来,摸摸马首,回头跟她笑:“容小姐果然厉害,我甘拜下风。”
容嘉说:“多谢夸奖。”
他转身告辞,容嘉目送他走远,隔着十多米,看到他跟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汇合,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周琦这才过来,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桃花运真旺啊,结了婚还有帅哥搭讪,不像我,万年单身狗。”
“这桃花运给你你要不要啊?”容嘉白她一眼,道,“见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就走不动路了?别看人家笑吟吟的,什么都周到,就觉得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这人一看就是左右逢源的老油条,话说得滴水不漏,谁知道戴了几副面具?
容嘉虽然不反感,也实在不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
……
周琦走后,容嘉又去了休息室。
“谢涵怎么样?”容静霆看她走过来,递给她一杯花茶。
容嘉接过来,抿一口,垂着眼帘:“舌头很灵,能说会道的。”
听出她语气里不经意的嘲讽,容静霆失笑:“别太骄傲,这京城的公子哥儿,有几个能被你放在眼里?柏庭你总是满意的吧?”
提起这个人,容嘉收了漫不经心的笑容,哼一声,低头喝茶。
容静霆:“还没和好呢?”
容嘉:“您什么时候也管这种家务事了?”
容静霆:“不是我管你,而是,外面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要是传出些风言风语,反而让有些人看了笑话。”
容嘉说:“那您可放宽心吧,他很快就会来找我求和的。到时候,我再顺坡下驴原谅他。男人啊,底线要是放得太低,随随便便就原谅他,他肯定觉得我好欺负。以后还会宠我哄我吗?”
容静霆笑,没说什么。
他喜欢容嘉,不仅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女儿,她是他弟弟的唯一血脉,还有她识时务,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要示弱,能不动声色地捏住人的软肋,还叫人讨厌不起来。
跟识时务的聪明人说话,就这点方便。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需要什么,所以当初提议让她撕毁和许延庭的婚约改嫁给许柏庭时,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而且,她看着败家跳脱,其实并没有惹过什么大祸。
容静霆心里也好奇,侃她:“许柏庭为什么会主动来找你啊?他好像也不是非常在意你吧?”
容嘉说:“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往年走访亲戚、买礼物,都是我一手操办的,他向来不耐烦这种琐事,而且,许爷爷看不到我,肯定不开心,只有我能哄得他开开心心的,到时候有他的好果子吃。”
容静霆哭笑不得:“他就不能让他的秘书去做这个事儿?”
容嘉的声音脆生生的:“当然不了。不然我这些年这么操劳是为什么干什么?他又不喜欢热闹,应酬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更是头疼,只有我能,我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脾性,知道他们最喜欢什么东西。许柏庭赚钱还行?要他操心这个?不是要他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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