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大明武侯 故筝 2251 字 17天前

“安喜,到底出什么事了?”安父马上捧住了他的脸,“安喜,安青是怎么死的?是你推的吗?”

“是……是……”安喜继续口齿不清地说着单个字,但是说话的时候,他的眼底却是流露出了茫然。

只看他这副模样,陆长亭便判定安喜自己应当都不知晓,自己究竟有没有做过,只是旁边的人都说是他做的,那么他也渐渐怀疑,是不是自己害死了安青。

安父的脸色变了变,“真的是你吗?”

“不是他。”陆长亭出声道。

安父皱眉,“长亭为何如此出言?”

“安喜自己都分不清是怎么回事,问他没有用。”陆长亭摇了摇头,“还请您回去问安松友吧,若是问不出什么……”陆长亭顿了顿,无比认真地道:“还请您立即带着安喜出来。”

这已经是陆长亭在侧面地去提醒安父,安家之中有人有问题,久留只会有危险,让安喜死得更快。

他相信安父应该能听出来意思的。

安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陆长亭捏了捏安喜的脸颊,“乖乖等着,就像以前那样等着我。”

安喜害怕不舍地看了一眼陆长亭,小心地点了点头,车帘垂下来,很快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陆长亭下了马车,独自走着回了家。

等回到屋子之后,陆长亭便开始作最坏的打算了。

假如安夫人不肯撒手,甚至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事,等安父一发现不对,就立即出手,连安父都跟着坑害。到时候应当怎么办?假如县太爷和百姓都关注着此事,而安喜无法躲过这一劫怎么办?

陆长亭已经不对安喜澄清冤屈抱希望了。

毕竟现在有安夫人和安松友作证,安喜的罪证已经是坐实了没跑了。这一点上已经无法做文章了。因为一开始安夫人就是打了一定要让安喜死的主意。因而哪怕安父回来了,安夫人也绝不会松口。

那还能怎么办?要么以势压人,强行留住安喜,要么……便只有逃跑了。

只有逃离中都,再做出死亡的假象,自然便可躲过。这时候虽然也在严查户口,但就算是后世科技发达,都总有遗漏的黑户,更别说此时了。安父在外做了那么久的生意,他应当是有些门道的,要保下安喜应该很轻松才是。

只看安父舍得不舍得了!

陆长亭抿了抿唇,回过神来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是饥肠辘辘了。这两日他几乎没怎么用饭,昨日买回来的菜此时都有些焉了。现在陆长亭也没什么做饭的心意,便干脆出门去吃了。他随意挑了个小摊,一边吃东西都还一边能听见旁边的人,议论起安家杀人的案件。

陆长亭心底不妙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匆匆吃了饭,又买了些熟食和干粮回去备着,甚至连衣物都采购了。

他担心万一事发突然,明日不得不离开中都,那他就只有这样来装备自己了,起码在逃亡路途中不会太难过。

陆长亭其实也有些迟疑,这只是安喜的事,他值得为此走吗?他值得为此奔逃风餐露宿,放弃一切吗?

陆长亭细细思考了一下,是值得的。因为他不单单是为了安喜,更是为了自己。

仅仅安喜一事,他便陡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这不是现代社会了,这里的法制对有些人有用,对有些人却是无用的。会看风水又如何?且看城中那些人因为忌讳他得罪了燕王,便和他断绝了往来,陆长亭这个风水师的地位还有那样重要吗?实在远不如后世。

任何一个达官贵人,哦不,哪怕是县太爷这样的小官儿,哪怕是刘师爷这样不担任官职的,动一动手指也都可以捏死陆长亭。

陆长亭怎会甘心受制于人?

上辈子他可以过得舒坦,是用前面二十来年换来的。而如今,他要过得舒坦,也合该再努力几年。此时再想一想,他想要留在中都安稳度日的想法,实在有些天真可笑了。

他实在不愿意再遇见这样的事,再一次无门可走。

他要去找朱棣!

这是一条现成的路。

不说利用往日的情谊,好歹他和朱棣是熟悉的,而朱棣也的确希望他能前往。那便去好了。用尽自己毕生之力,在朱棣需要的地方帮助他,不去管自己有多少本事,他总能襄助上朱棣。

等朱棣成为日后的永乐大帝,他的好日子还会远吗?

人一生都在奔波,只是有时苦有时甜,他注定无法在这样的时候过上什么平静舒适的日子。

陆长亭冷着脸,越想越坚定了信念。

他带着采购的东西回到了屋子,然后打包起来,一切都准备好,再上床歇息。待明日,他就知晓他该不该走了。

第二日很快就到来了。

陆长亭不是自然醒的,他是被人的敲门声吵醒的。

敲门声太过急促,一下子就将他惊醒了,陆长亭匆匆套上衣衫,抹了把脸便上前去开门了。

门一开,当先入目的就是安父的脸。

安父面色阴沉,身上弥漫着说不出的戾气。只是在见到陆长亭之后,他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了下来。

“长亭。”

“这是……怎么了?”虽然陆长亭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安父走进门来,陆长亭方才看清了其后还跟了个下人,那下人怀抱着安喜,不苟言笑地跟着走了进来。

“此行前来,是为辞别。”安父低声道。

果然如此。

陆长亭心中暗道了一声,同时也放下了心。

安夫人和安松友虽然那般模样,但安父是维护着安喜的啊。安父是中都的粮长,安家的家主,失踪了一个安喜不算什么,但安父若是跟着失踪,那便是在引人注目了,可想而知,其中又会有多少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