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瑜指我手腕道,“胖了。”
我霎时一惊,翻着手腕道,“你,你骗我?”
我才没胖,我还是轻飘飘的小淑女,他胡说。
秦宿瑜耸着肩笑,“糖吃多了,胖正常,而且以后还可能得病。”
我抖了一下,斟酌好一会儿终是放弃道,“那我勉强少吃点吧,你得补偿我多买些玩乐物。”
秦宿瑜点一下头,转身上了罗汉床。
我瞧他是要睡,也跟过去道,“你困啦。”
秦宿瑜揽住我的腰闭目道,“起的早,补会儿觉。”
他刚说完,没会功夫就深睡了,那眼睫覆在他眼上,乖的过分。
他不说话比谁都俊,闭着眼也能惑人心神。
这俊郎如今被我收在房中,任我摸爬掐捏,还会哄人了,都是我□□的好。
我是越看他越欢喜,这人简直就是为我生的,我哪哪儿都满意,父皇忒会选人。
暮钟敲一响,我小心拉过褥子给他盖好,陪他一起睡进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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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轻松过了几日,和春殿那边来人叫我过去,说是殷夫人来看我了。
我掂念着殷夫人的肘子,不肖想就窜了去。
穆娴今儿穿的朴素,简简单单的只带了根玉簪子,面容素净,伴在殷夫人身侧一如她未出嫁时的模样,乍看倒雅致。
我一进来,殷夫人就朝我跪拜,“臣妇拜见陛下。”
我连忙托她手道,“殷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殷夫人随我手起来,对着我上下左右一打量,笑呵呵道,“陛下如今真像个大人,从前皮实的很,被娴妃娘娘揍了还会来寻臣妇哭,臣妇可好久没见陛下哭了。”
我憨憨笑,“爱妃的性情如今更柔和,往先的暴脾气被寡人逼着改了,现在倒比在宫外时贤惠。”
我说着坐到穆娴身边,面露怜爱,伸手覆到她手背上,给足了她的面子。
穆娴放在桌下的那只手一下拧到我大腿上,疼的我一起身,她磨牙笑道,“臣妾还得谢陛下御女有方。”
殷夫人哦豁豁着笑,“才说的端持,这皮性儿就冒了出来。”
她揭开桌上碗,把剔好的肘子肉推给我道,“娘娘跟臣妇说了一回您馋肘子,臣妇特特为您做的,吃着看,瞧瞧是宫里的膳食香,还是臣妇的手艺好。”
那肘子闻着还如记忆里一般香醇,我捏筷子夹着往嘴里塞。
穆娴支着脸笑得贼贱,“陛下这吃相和那圈里养的猪不遑多让,太子殿下教了这么些日子也没成效,莫不是陛下天性如此,改不了了?”
我咽下嘴里的肉,瞪她道,“寡人是被殷夫人的肘子引得食欲大振,莫非要我露出厌弃的表情你才满意?”
穆娴手指微曲,嘴边笑一瞬,“你敢。”
我不敢,所以我老实埋头啃肘子。
殷夫人这时迟疑着话道,“陛下和太子殿下很亲近?”
我和穆娴互看一眼,旋即尴尬道,“……皇儿现如今算是寡人的师傅。”
不能叫她知晓我和秦宿瑜的关系,少一个人知道对我来说才安全。
殷夫人恍然道,“近日街巷里传出个谣言,臣妇一直想进宫和陛下说说……”
我瞧她面色为难,知是不好的谣言,便放下筷子道,“殷夫人请直说,寡人不会怪罪您。”
殷夫人骤然起身朝我弯腰,道,“陛下,您是否曾随太子殿下易装出宫?”
我是有一次和秦宿瑜易装出宫,去看了柳小小,想想那时的回忆,算不得美好。
我点一下头道,“寡人和皇儿一起去京郊看了矿地。”
殷夫人顷刻圆目怒瞪,她倏地一拍桌子,愤懑道,“坊间有传闻,说陛下为爱甘愿做太子殿下的禁脔,还为了太子殿下在众人面前堂而皇之的和小倌争风吃醋,何人如此歹毒,陛下的好名声全被他们给散完了。”
我后脊梁冒出一堆汗,还强自做出怒气状道,“竟有人敢这般非议寡人,不杀他不足以平寡人怒火!”
穆娴忙过来,推着我朝外走,“陛下先暂缓怒火,赶紧去找谢太傅商议对策,这留言与你不利,需的尽快抓到散布的人。”
我立时领悟她意思,匆匆对殷夫人道,“殷夫人,寡人先走了,您和爱妃先说说话。”
殷夫人愣愣的说是。
我随即冲了出去。
我一路冲到了御书房,秦宿瑜正和谢弭并着几个大臣在商议政事。
瞧我来了,秦宿瑜便想叫大臣们走。
我大喝一声,“慢着!”
大臣们都懵然瞅着我,秦宿瑜也拉着脸道,“父皇有什么事?”
我当看不见他黑脸,率先跑到龙椅上,抓起一叠奏折啪的砸桌上,“真是气煞寡人也!寡人堂堂一国君主,竟然被人公然在坊市中造谣,寡人养你们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