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凌川想说把你当妹妹,但让他像以往说这句话时的心安理得在此刻却莫名的有些心虚。
“别以为你有多高尚,嫌车模丢人,你不也睡了么。”
“对,妈的我睡了个车模。”周凌川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是什么人都碰的,图子歌,纯属意外
周凌川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炎热的十月即使在冷气房内亦是压不住周身的火气。
“你饥不择食。”图子歌心里的酸和怒已经到了顶点,但却努力的压制著。
“我不是跟你吵架来的,这地儿不适合你,以后也别心存侥幸,这地儿你以后进不来。”
周凌川的话,图子歌信,这工作的后路是给她断了。真的想掐死这货,但她忍忍忍:“我是来挣钱的,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你就这么缺钱?”
“是,我又不是第一天缺钱。”
周凌川转身拿过电话拨了出去,片刻有人敲门进来,周凌川接过钱直接塞到图子歌手里。
“什么意思?”图子歌眼底怒意已经到了极致,给她钱?买她一次,她缺钱,但打死也不会用这个来挣钱。
“我就值这点钱?”
周凌川微顿了下,瞬时明白她的意思,薄唇微抿:“当是车展的工资,够你花一阵子,以后这工作别接了。”
他抬手看了下时间:“拿了钱回家,不然我真打电话给你哥让他把你拎回去。”
周凌川开门走了出去,门板合实,图子歌强压著情绪浑身都抖了起来,手里的几万块钱照著门板拍了过去,钱散开,飞落。
“谢谢,那我就拿著你的钱去打掉你的孩子。”
☆、第二章
七月,北京,桑拿天儿!
闷热与潮湿笼罩整座城市,空气中弥漫著雾霭般的气息,周遭的汽车烘出的热气像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辆小电摩穿梭于轰鸣飞驰的车流中,骑车的女孩儿年纪不大,长腿细腰,黑色紧身小背心,短裤,头上罩著一顶安全帽,不近不远的跟在那辆宾利车后。
车辆行驶中,司机皱著眉头,开口:“周总,后面骑车那女孩儿是不是一直跟著我们,好像有两三天了。”
后座的人蹙著眉,沉声道:“慢点开吧。”
司机一听,便了然,都是明白人儿。
不过他却是意会错了,跟车的女孩子找后座霸总与那些前仆后继的小钮们性质完全不同,她是来找茬儿的,对,就是找茬儿。
图子歌找周凌川的茬儿,这恩怨得从三天前与程清如的那通电话说起。
程清如说,她对图子安彻底死心,现在跟周凌川在一起。
图子歌这一口气吊了上来,一是因为图子安,另一个就是周凌川。
朋友妻不可欺,周凌川这丫忒不厚道。
周凌川,图子安,程清如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后来图家生意落败,父亲自杀母亲精神失常,自此家道中落。
图子安十六岁辍学,那时她才五岁。随著时间匆匆掠过,图子歌对儿时的记忆便不深了,父母的位置在她印象里由图子安取代,一个小伙子便当爹又当妈。
当年深知自身处境,图子安对大家也渐渐疏远。朋友要帮他,他也谢绝好意,因为他这辈子也还不起。既以这样何必欠著人家的,他这人没别的,骨气打小就硬。
自此后图子安打工赚钱养家过活,母亲一次说去买菜就没再回来,那之后便真真是兄妹两人相依为命过活。图子歌视兄长如父般,虽性格乖张不吝,但哥哥的话她最听,如果没有哥哥她现在指不定死哪儿去了。
这恩,大了去了!
这么多年过去,图子歌也二十了,图子安却依旧原来那副模样,每天除了赚钱之外其余的精力全部放在妹妹身上,这三十一的人连个女朋友都没交过。有追他的,他也权当没瞧见。
就这事儿图子歌没少呲儿他,奈何图子安完全不上心,但这次不一样了。
图子安在4s店工作,多年的小工熬成了大师傅,程清如回国去修车,正巧碰到他。
当年俩人也暗生情愫,结果图家落败,不久后程清如出国,便不了了之。
多年不见,久别重逢,图子安又高又帅,加上当年的情愫,程清如又心动了。
用程清如的话,图子安一身工作服,在她眼里那穿出都是爱马仕的范儿!
两人接触有些日子,你来我往没刻意说穿,但也透著甜。图子歌眼尖的发现图子安忒反常,倍儿精神,嘴里哼著的老调子都叫一个美,后来程清如来过家里她就明白了,图子安的春天来了。
但图子安碍于两人之间的差距一直原地踏步踌躇不前,图子歌知道她哥喜欢程清如,闷骚。
她和程清如一来二去便成了好友,程清如性格不错,又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图子安。而且要学识有学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和身段,最重要的,大家千金还不骄,任谁不喜欢。
图子歌相当喜欢这嫂子,她天天叫,天天被她哥骂也这样叫。
程清如自是高兴,不过久了也会泄气,她越付出紧著追,图子安越退缩,女人再英勇也是驾著兴奋劲儿,这劲头一过,就像泄气的皮球,开始打蔫儿。
其实图子歌明白她哥顾忌什么,图子安挣的钱不算少,但跟程家豪门差距忒大。他是个男人,总不能让程清如跟他过这种小日子,忒不现实。
见图子安这几天脸色难看得要死,她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以为是有点小矛盾,呲儿了几句图子安又给程清如打电话,结果程清如直接挑明,她有男朋友了。
如果是其它人,她就哄哄程清如损损图子安,但这人却是周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