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元八景符(2 / 2)

仙葫 流浪的蛤蟆 4386 字 11天前

太清灵宝符是能发出一团清光,化为各种宝物应敌,上元八景符是内有八景八境,可以把敌人收入了到其中,困住敌人,也能收摄法宝飞剑,威力犹在太清灵宝符之上。

如果不是顾颦儿居然把本门的秘诀传授了焦飞,就算是见到这张天府真符就在眼前,焦飞也没法子使动半点。偏偏机缘巧合,他颇得顾颦儿好感,居然得了漓江剑派的不传之秘诀,这才轻易收了这张上元八景符。白须鬼刘泉也是流年不利,遇着了焦飞,居然连续两次失手在这小辈的手里。第一次少了条胳膊,第二次丢失了新到手的天府真符。

焦飞收了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的尸身之后,也不去采鹿血草了,捏了水遁的法术,就回了自家水府。

传闻道门十祖之一的红发老祖以绝大神通,耗费了一千三百余年的苦功,炼就了一件纯阳至宝,名为上元八景楼。这座上元八景楼内自成天地,分作八层,每一层都有无穷妙用,乃是红发老祖平生第一至宝。

红发老祖炼就这件纯阳至宝之后,知道自己能炼就上元八景楼,一半是神通无量,一半是机缘巧合,后辈弟子绝无法学步,这才创出了上元八景符法,虽然没有自家炼就的那件纯阳至宝,上古奇珍威力,却也神妙无方。乃是道门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中仅有的三道能开辟一方天地的妙法。

焦飞夺来的这道上元八景符,是红发老祖的第四个弟子,漓江剑派的开山祖师象山真人亲手炼就,历经数百年祭炼,生出了些微灵性,就算是普通的法宝也未必能抵挡。若是被修行之士见到,只怕人人都要生出夺取之心。

焦飞回到了水府,立刻喝令关闭了水府的门户,把所有的部曲都召唤回来,把那团出入水府的漩涡用巨石封了,这才放心的在水府中研究这道上元八景符。

修道之人所用的器物,以符器为最低,只有略有道行,就能画符箓,施法力。便是一件普通的器具,被修道之人画了符箓,便能有驱魔辟邪的功效,只是并不持久,威力最多和画符之人法力相等。

符器无需辛苦祭炼,只要顷刻便能画出,虽然要消耗若干功力,对敌时于本身法力也并无益助,但是赐予门人弟子,却是最为方便。当初画这道上元八景符,足足耗费了象山真人三十年修为,因此漓江剑派也并没有存着第二道。

焦飞按照顾颦儿所授的法门,轻轻施展,就遁入了上元八景符之中,这道天府真符和那件上元八景楼一般,分成八重禁制,每一重禁制化生一座幻阵,虽然比不得上元八景楼化成八层洞天般神妙,却也有许多克敌制胜的妙用。

上元八景符中的第一座幻阵,叫做金曦境。焦飞闯入上元八景符所生的幻阵之后,便见到无数明晃晃的飞剑,虚空悬立,放眼望去,无穷无尽,少说也数十万口。他得了顾颦儿的传授,因此知道趋吉避凶,不曾惹动金曦境内的万口飞剑,若是不懂得其中奥妙,或者有人住持,一旦被摄拿到金曦境中,便要受这万口飞剑夹攻,立时身死。

白须鬼刘泉被焦飞困如了上元八景符的金曦境中,不知道这万剑幻阵的厉害,催动了独门飞针想要闯了出去,被万剑夹攻,生死正在一线。忽然察觉有人也闯入了金曦境,白须鬼刘泉就高声喝道:“是哪一位同道被那贼人所困?可来与我会合,并肩创出这座大阵!”

焦飞哪里理他,按照顾颦儿所授方略,脚下不敢有半分踏错,绕行了一日,才见到了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九口巨剑悬空,高有十人,阔比门扇,剑身上各色光华流淌,每一口都是形制古拙,造型各不相同。

焦飞捏了护身法诀上了高台,按照顾颦儿所授,咬破指尖,滴了九滴鲜血,分洒在九口巨剑之上,高台上立时涌起了一圈金光,往焦飞身上一罩。焦飞把左手一举,金光中无数符箓化成点点光华,都融入他的左手掌心。

一股灼热之感触肤生疼,焦飞反手一看,只见一圈宛若火焰般的金色符文,宛如生长在皮肤上一般。焦飞把拇指望掌心一按,顿时把金曦境的万剑幻阵全数发动,白须鬼刘泉法力虽然也不凡,练就的独门飞针更是厉害,但是他已经受了极重的伤,赤发鬼汤巫山的含忿反击,也让他没得好受,在这金曦境的万剑幻阵之内,苦苦支撑这么久,已经是心力交瘁。哪里还经受的住被焦飞住持之后的万剑幻阵夹击?

焦飞捏了法诀,发手有雷,震动了九口巨剑,金曦境内的万剑幻阵一起发动,光芒之盛,从所未见。白须鬼刘泉只撑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被万口飞剑穿心,死于非命。

“可怜这角山双鬼,若是齐心合力,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焦飞心中感叹一声,人心果然深渊难测,收了金曦境内的万剑幻阵,这才去看白须鬼和赤发鬼的尸身。白须鬼一死,他的独门飞针就失去了控制,全数落在地下,一枚一枚,发出灰白的寒气。焦飞把手一招,所有的飞针就都摄入了掌中,他不懂祭炼飞针的法诀,因此也只是把这件法器收了起来,细细搜了角山双鬼的法宝囊。

这番打劫死人,收获比他的想象还要更丰厚些。

白须鬼的法宝囊内除了金银之外,还有一部针诀,乃是一位旁门散仙的独门心法。白须鬼就是无意中得了这位前辈散仙的衣钵,这才练就了一身法力。有了这部针诀,焦飞日后想要御使那百余口飞针就不难。

至于金银财物之物,修道之人从来不缺,焦飞不需要这些阿堵物,就都收入了五阴袋中。

搜光了白须鬼,焦飞便把赤发鬼也翻了一遍,把那件发出玄黄遁光的法器也找了出来,却是一件古铜环。赤发鬼汤巫山原本是明夷派的弟子,只是犯了事儿,被师门逐出,这才跟白须鬼勾搭在一起,纵横了三四十年。

明夷派专修土系法术,最重雷法,只是赤发鬼汤巫山离了师门之后,自知再也没有希望炼就元神,注定长生,也不怎勤于修炼,只是贪图人间享乐,自然也不会把自身所修的法术,闲的无聊抄录一遍带在身上。

焦飞暗叹一声:“没有祭炼的法诀,这这件法器我也就没了用处,不过这赤发鬼身上所携带的财物,比白须鬼丰厚了十倍还有多,至少有三千余两黄金,白银,铜钱,珠宝更是富比王侯,也不知他是怎么聚敛来。”

夺了角山双鬼的法器,焦飞本想把这两人的尸身一起化为灰烬,但见到这两位修为远比自己高出十倍,却死在自己这个无名小卒手中的旁人高手,忽然心中一凛道:“这一次我所得法器虽多,却毕竟不是本身的修为增长,虽然对敌时有了许多法力,却于长生无益。甚或因为法力低微,这些法器转能惹来祸端。麻九龙前辈送我的道术后面,还记载有炼尸之术,这角山双鬼都是炼气成罡的修为,若是祭炼得法,最少也是两具银尸,若是真遇上大敌,无可逃避之时,多了这两具银尸,说不定就可能反败为胜。”

“上元八景符威力甚大,但却是漓江剑派之物,除非我定能杀死对手,不然绝不可轻动。反倒是练成这两具银尸,用来对敌无须顾忌。听顾颦儿师姐说,角山双鬼并无好友,也无亲眷,被我炼成银尸,肯定是不怕被人来找我报仇。”

焦飞祭炼上元八景符,怕走漏了风声,把所有部曲都拘在水府当中。这些水族不知这位新就任的大总管是什么脾气,都老老实实的水府中游弋。焦飞久不出来,他们虽然有些焦躁,却也不敢离去,只是这些水族虽然老实,外面却不安分。

淮河上空乌云滚滚,方圆千里之内的所有修行之士皆是心中一凛,这团乌云煞是古怪,有云无雨,不见起风,覆压之处,没有半分凉爽,转有许多闷热之意。只有那修为高深之辈,才看的出来,这团乌云并非惯常水气凝结,而是墨色火焰凝聚的一团火云。

黑色火云在淮河上下游转了一圈,发出了隆隆的大喝道:“蓝犁道人,你这老儿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新收的弟子挫骨扬灰,百般折磨,我要他百日不死,哀嚎不绝,看你可能忍得!”

这团黑色火云中之人,气焰嚣张,一时无俩,有那见多识广的修行之士,比如漓江剑派的三名弟子,远远的看到这团黑色火云,阳虎儿就低声叫骂道:“原来是竹山教的查老鬼,没想到他居然练成了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可惜我父亲不在,不然岂能容他张狂。”

李文芳亦在旁插言道:“早就听说竹山教擒了蓝犁道人新收的徒弟,没想到居然是落入查双影之手,这人和师父一辈,是炼就了元神的人物,我们定然不敌,却怎么是好?他这般折辱那个小子,只怕蓝犁道人真的忍不得这般羞辱。”

阳虎儿嘿然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蓝犁道人老奸巨猾,那查老鬼若是真能从他的徒弟口中逼问出他的下落,何必还出此下策?一把纯钧壶,就算是跟随几十年的弟子也能舍了,何况一个初入门的弟子?我听人说这个小子还是蓝犁道人新收不足两年,只是记名的,还不曾正式入门,查双影这老鬼只怕要盘算落空。只是任他这般嚣张,把淮河上下所有在此地的修道人都瞧扁了,这口恶气如何忍得下?”

顾颦儿劝阻道:“虎儿师弟,就算我们寻回了上元八景符,加上你有太清灵宝符在手,两道天府真符合一,也斗不过炼就元神之人。何况查双影身为竹山教大长老,炼就元神已经近五十年,这一次出关又练成了他门中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就算师父出山,也只是挣个平手,想要击败却难!”

阳虎儿有些不忿,但是查双影所御的那团黑色火云,覆压百里方圆,声势泼天,他亦真不敢说自己的父亲,漓江剑派的本代掌教阳伯符真人,定能赢得了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

查双影御了黑色火云,在空中高喝,见无人答话,就把手一摆,黑色火云中顿时露出了一座白骨台。无数的骷髅组成了这座白骨台,上面绑缚着一个肥胖的少年,见到这一脸阴森,满是狞笑的老鬼就要对自己下手,连忙大叫道:“我不是蓝犁道人的弟子,我不是蓝犁道人的弟子……我根本就不认得什么蓝犁道人……求求大仙,若是您愿意就收了我罢……不要说做弟子,做女婿我也认了。”

查双影容貌极丑,又修炼邪门法术,一身的阴气,等闲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唬破寻常人的胆子。这肥胖的少年居然也肯舍了一身胖肉,自荐做查双影的女婿,显然也是不择胃口之人。话说回来,也是走投无路,他才肯开这种口,这会若有人能救他,叫他干什么也都成了。

查双影被这肥胖少年气的一乐,笑道:“我毕生苦修,就为了能得长生,平生不曾娶妻,也没什么女儿。若是你看上了哪家的女孩儿,我勉为其难的杀了你的老丈人,娶了你的丈母娘便是。也算是我们翁婿一场的意思。”

查双影也不知用了竹山教的什么法术,这几句对话,如雷滚滚,千里之内皆可听闻。焦飞恰巧在此时收了上元八景符,听到这般雷鸣般的声音,不觉自语道:“那个被当做是我的少年,怎么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说话这般惫赖,语气如此混账,怎么有几分意思,像是孟宽?他应该还在白石镇里,每日去荆夫子那里读书,怎会落到这些修道之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