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懒得跟阿纺玩问答游戏,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地往下说:“全部做完后,让人散播谣言,就说冲击办公室这事有人煽动,公司找不出来,只好全部开除了事。”
“他们会自己把害虫揪出来的,你就不用费心了。”
凌远说完,阿纺刷刷刷地记好,抬头,震惊地望着办公桌后面的男人。
前面她就把凌远看得够高了,这么一番连消带打,黑锅全甩,又让她大大地开了眼界。
沉吟了好半晌,阿纺马尾辫都要揪掉了,这才迟迟疑疑地问道:“可是他们很多都是老师傅,和顺斋的古玩店那边,少不了他们的工艺品。”
“哼!”
凌远冷哼一声,拿起桌面上的钢笔,遥遥向着阿纺点了点,很是不满地道:
“你傻呀——
他们不就是认为公司缺不了他们,这才敢闹事的吗?
不把他们的心气打下去,这样的事还会发生。
我反正就是代管两天,到时他们哭着喊着求上门来,再让小柔做好人不就是了?
再说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吗?
无非是钱给的不够。”
凌远一挥手,打住了话题。
阿纺小脑瓜子往下一转,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算是问题吗?
同样的话,在公司账户里躺着的一亿人民币背书下,立刻显得分外的有道理。
“给你半个小时,处理完回来见我。”
凌远埋头继续理顺公司资料。
阿纺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然后高抬腿低落步,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办公室门,就怕一不小心,惊扰了沉思的凌远。
她出了办公室,走向财务部门。
阿纺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心思全放在固有形象崩塌,新形象分外高大的凌远身上。
等她回过神来,冷不丁地发现,整个公司的情况不一样了。
本来章捷作威作福时,就是姚柔亲自巡视公司,也总有人仗着老资格,东抱怨西抱怨,一张张臭脸摆给人看。
这会儿,她一个总助走过去,时不时就有人热情地打招呼,或者头埋进办公桌希望她看不见。
后者基本都是原本拍章捷马屁的家伙。
阿纺看明白形势后,顿时抬头挺胸,仗着办公室里蹲着一头老虎,马尾辫甩得像狐狸尾巴,神气得很。
半个小时后,阿纺兴冲冲,小跑着回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在门外,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调匀了呼吸,这才轻轻地敲响了门。
连阿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一种名为敬畏的情绪,正在扎根发芽。
“进来!”
凌远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
阿纺小心地推门而入,将抱在胸前的文件夹拿出来,正要汇报,就见凌远不耐烦地摆手。
“屁大的事,做好就做好了,不用汇报。”
阿纺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感觉像积食一样难受,只好委委屈屈地停了下来。
“统计好了是吗?”
凌远声音传入阿纺耳中。
“咦?”
阿纺抬头,才发现凌远并不是在跟她说话,而是拿着电话站起来,走到窗边。
“好,有多少是多少,不用在意价格,全部给我砸出去。”
“就这样!”
凌远挂断电话,单手按在落地窗处,声音铿锵有力:
“阿纺,把我们库存的所有飞天茅台,全部砸出去。”
“马上!”
“茅台大盘?”
“我要它马上崩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