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日暖玉生烟,说的就是类似美丽吧。
凌远抱着东西,坐到床边。
床上,传来姚柔幽幽的声音:“灯坏了,关不上。”
“是吗?”
凌远故作惊讶的出声,略浮夸。
姚柔幽幽再叹:“凌远,你学坏了——”
凌远不说话,直接上手。
就是灯光明亮,心中羞怯,在凌远娴熟的按摩下,姚柔还是在半途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醒来,夜已过半。
灯,毫无意外地修好了,乖乖地暗着。
卧室幽黯,只有月光在徘徊不去,姚柔撑起身子,背上盖着的被子,前身反穿的睡衣,齐齐滑落了大半。
美景诱人,可惜想看的那个,却在地板上睡得呼噜声响。
听到这呼噜声,莫名地,姚柔就觉得很安心,然后又困了。
呢喃一声“晚安”,连月光也打着哈欠褪去了。
此后半个月,凌远天天早上送姚柔去公司,悄无声息地提醒,搭把手处理着事。
晚上回到家,两人都不用正好灯坏了,纯看心情,是熄灯还是亮灯,享受着每天最舒服的按摩时光。
让凌远最郁闷的是,每次按着按着,姚柔总会酣然睡着。
他只好轻轻地给盖上被子,再乖乖地铺好地铺,就着床上均匀的呼吸声,安然入睡。
白天里,姚柔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公司走出困境,收益渐长,还去了凌远注入的资金后,公司对公账户上的数字,依然在与日俱增。
“今天,家族例会上,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奶奶。”
姚柔握着拳头,高兴地说着。
凌远沉默了一下,问道:“小柔,你这么证明自己吗?”
这个问题,很久以前,凌远就问过了。
姚柔的回答,一如既往。
“我要证明给奶奶看,给姚家的人看,女人并不是就一定只能联姻,只能当花瓶。
一样可以顶门立户,把家族发展壮大。”
凌远不做评判,只是认真地回了两个字:“好啊!”
姚柔的手机响起,接通后传来林慧玲着急的声音:
“小柔你怎么还不来呀?
是不是还在公司里?
破公司有什么好管的,快来主宅帮忙擦擦地板什么的,表现一下,说不定老太太看在眼里,就喜欢你了呢?
不说了,快来。”
林慧玲压根没给姚柔说话的机会,咔地一声挂了电话。
凌远在边上,听得摇头不已。
本质上,一样是想得到尊重,姚柔用的是做出成绩,证明自己,事实说话的方式;林慧玲却想着是讨好老太太,求得看重与宠爱。
感情上,凌远当然支持姚柔;
理智上,他却觉得搞不好林慧玲是对的。
有时候,对错本身不在道理上,在人上。
就像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
一个道理。
凌远对姚柔的努力能不能打动老太太,持悲观态度。
但那又怎么样?
凌远看着姚柔无奈提包出门的背影,微笑着对着口型:
“你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