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2)

言衡怔了一下,站在原地,却没有追上去问个明白,而是用目光尾随着陶夭夭的身影,到了隔壁巧姑家里。

“巧姑大娘,您瞧,我刚炖了只鸡,给您端过来尝尝。”陶夭夭一脸的笑靥如花,那温柔似水的大眼睛,一波又一波的甜美端庄。

巧姑见状,愣住了,那双小眼睛在陶夭夭的脸上,和那盆鸡翅膀鸡脖子之间,来回的过滤了好几遍,心有揣测的说道,“呦呵?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咱们娘俩可是针尖对麦芒啊。”

陶夭夭嘿嘿的呆萌一笑,说道,“您哪儿的话啊,前几天那是我不对,我做晚辈的,有点年轻气盛,然后一下没忍住,就跟您拌嘴起来了,这不是今天想通了么,所以炖了鸡,这不就给您端过来尝尝?”

巧姑的鼻子使劲儿的吸了吸,又用那怀疑一切的眼睛溜溜转了一圈,接着追问,“当真如此?阿衡媳妇儿,你可是个烈性子的人,还能主动跟我这老婆子道歉?”

“嘿嘿,巧姑大娘,咱们这都是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啊,没准哪天谁有个事的,这不是古话说得好嘛,远亲还不如近邻呢。”陶夭夭依旧的笑靥如花,依旧的满脸温和。

巧姑又盯着陶夭夭审视了片刻,她不得不承认,那炖的鸡味道异常的鲜美,若不是面前站着的人是陶夭夭,她一准早就忍不住的往外淌口水了,只是现在怕没面子,只能趁着天黑,悄悄地往肚子里吞口水。

“阿衡媳妇儿,不是大娘说你,这尊老爱幼,那是传统美德,你怎么能跟大娘对骂又动手是吧?不过呢,大娘也不是那种不讲情面的人,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认错态度又这么好,大娘也就给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巧姑一边说一边笑呵呵起来。

此时此刻,陶夭夭的心里却是心惊胆颤的,她巴不得巧姑赶紧的吃了这鸡翅膀鸡脖子的,她的计划才能继续下去啊。

“那这么说大娘您就是接受我的道歉了,嘿嘿,那这炖鸡您留着补身子,我就先回去了。”陶夭夭笑呵呵的说道,说完便将瓷盆塞到了巧姑的手里。

巧姑那是合不拢嘴啊,毕竟,穷人家的,即便是过年过节,那也很难舍得杀一只鸡的,更不用说平常吃得上这稀罕物了。

当陶夭夭从巧姑家的小院出来,转身见到巧姑已经开始吃鸡翅膀的时候,心里是乐开了花。

言衡见陶夭夭虽然面似平静,眼神却闪烁的回来,便低声的问道,“她家的鸡?”

陶夭夭先是怔了一下,她瞪大了眼睛的盯着闷葫芦,她万万没想到,她还没说半个字呢,这闷葫芦怎么知道的呢?

“几只?”言衡甚至都没有看陶夭夭的眼神和脸色,在他提出问题之后,没有等到陶夭夭的回答,便接着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陶夭夭再次的惊诧了,这闷葫芦不会是要让她负荆请罪,把这做好的全鸡宴给巧姑送回去,并且当中道歉的吧?

“味道确实不错。”

就在陶夭夭心惊胆颤,脑子乱哄哄的,想要怎么说服闷葫芦千万不要意气用事的时候,那个家伙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陶夭夭再次的怔了一下,歪了歪脑袋,十分不解的盯着闷葫芦。

“白天耍了我,晚上做些美味,也算是一种补偿吧。”言衡兀自吃着,吃的是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蹦出一两句让陶夭夭小心肝震撼的话。

就在这时候,隔壁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袭来,“阿衡!让你家的小贱货陪我家的鸡!啊——我要和你拼命!”

第100章 炸锅了

陶夭夭听到那阵炸天的干嚎,吓得浑身一个寒颤,脸上带着尴尬和无奈的朝着阿衡苦笑一下。

“到底是几只?”言衡面色平静,眼光没有任何异样的盯着陶夭夭问道。

陶夭夭嘴角还是痉挛了,外面都要战火连天了,这个闷葫芦这是要内乱么?

“不想死的太难看,要想让我帮忙,我有知悉权。”言衡说完这句话,便起身朝着栅栏门大步而去。

陶夭夭一怔,她陶夭夭是多么冰雪聪明,聪明过人啊,急忙小碎步的冲上前,从后面拉住了言衡的衣袖,压低了声音,十分迅速的说道,“四只,一公三母!”

言衡的流行大步戛然而止,盯着陶夭夭的小脸看了片刻,“全部阵亡?算你狠。”

说完这句话,言衡便再次迈开大步,朝着栅栏门走去。

不早不晚,当言衡走到了栅栏门的时候,巧姑正好一脚给把言衡的栅栏门给踹的东倒西歪了。

“阿衡!把你媳妇儿给我叫出来!她偷了我的鸡!竟然还炖了送到我面前讨好!这哪里是要握手言和?明明就是挑衅!好啊,不就是打架么?来啊?咱们单挑,谁怕谁!”巧姑双脚岔开,双手叉腰,气的上蹿下跳。

言衡站在门前,见到自己的栅栏门被踹的变了形,不禁的蹙了蹙眉头。

陶夭夭则已经在跟闷葫芦说完事情之后,就一溜小跑返回了小厨房,不是她怕和巧姑打架,因为这打架也要看个天时地利吧?

巧姑现在正气冲冲的要上天,必然是抱着拼死一打的架势啊,她陶夭夭明显处于弱势——没士气,确实是杀了人家的鸡,炖了人家的鸡,有点理亏。

俗话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着巧姑在外面闹腾一会儿,陶夭夭再出门迎战,那就会大不一样了。

不过,陶夭夭有点小小的愧疚,当然,这愧疚是对闷葫芦的。

毕竟,此时此刻的巧姑,跟得了狂犬病的疯狗没什么差别了,这小山村里,四只鸡那可是一笔十分丰厚的家产啊,巧姑不炸天那就怪了。

所以,面对炸天的巧姑,闷葫芦可能要受到一些难免的皮外伤了。

“阿衡!你媳妇儿呢!”巧姑跳着脚的嚷嚷道。

“她在做饭。”言衡面带平静,并没有因为巧姑的火爆进攻而方寸大乱。

“你把她给我叫出来!我到底要问问她,我们家的鸡,她凭什么就给杀了,还给炖了!”巧姑大声的嚷道,就在这个功夫,后邻居孔大海,还有孔大海的东边邻居,也就是巧姑的后邻居杨铁成也都感兴趣的扒着墙头听呢。

“巧姑大娘,说话要讲证据。”言衡的身板,就想睡铜墙铁壁,挡在了小院的门口,让巧姑进不到小院里,而巧姑那么大声嚷嚷,陶夭夭竟然还不露面,她更加的生气。

“证据?我家的老母鸡小时候鸡翅膀被车轱辘碾压过,后来长好了就留下个大骨节!而刚才你媳妇儿给我端过去的鸡,鸡翅膀就有那么一个!还有,我家的鸡丢了,一只都不见了!就是你媳妇儿干的缺德事!”

巧姑可谓是言之凿凿啊,那架势,恨不得将陶夭夭给剥皮抽筋才能消气。

“可是,我今天去清溪镇买的鸡,鸡翅膀也有个大骨节。”言衡声音依旧是平静无奇!

“我呸!你放屁!别以为你是个男人,我就怕你,我今天就告诉你了!你有种让你媳妇儿和我出来对峙!”巧姑气的是团团转,“我说那是我家的鸡,它就是!”

陶夭夭虽然很佩服闷葫芦的临场不乱,可是听着巧姑那架势,好像这事没个说法,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陶夭夭整了整衣衫,捋了捋思路,又照着水瓮里的水面,看了看自己的脸色,勾了勾嘴角,带着一张如花笑靥,出了厨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