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农妇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农妇和陶夭夭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小门外。
一个面色落魄的高大男人,身形挺拔,牵着一匹正在打着喷嚏和哈欠的骏马。
陶夭夭看到他的那一刻,一直绷着的弦儿,就在刹那间断了,她急忙的朝着门口跑过去,是的,她在内心对自己说了很多遍,只要他回来,只要他回来不管他说什么问题她都答应。
而陶夭夭的鼻头酸涩不已,人还没有抱住阿衡,就已经眼泪汪汪的了。
农妇看的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她就明白了,所以,她嘴角带着笑意的走进了厨房里,准备早饭了。
“我同意你带着那个女人一起进京。不过,你自己要辛苦了。”阿衡低着头,看着怀里那个呜咽着的小女人,他松开了手里的马缰绳,一双大手轻轻地放在了陶夭夭的瘦削肩膀上。
陶夭夭听完,猛地抬起头,那双饱含泪水的大眼睛盯着阿衡,他的下巴那胡子茬茬有些浅青,他的眼窝有些黑重,他的面容挂着莫大的疲惫,他的头发上,还粘着两根稻草,她突然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呜呜的哭起来。
阿衡虽说是让步了,但是终究还是觉得这个小女人有些无理取闹,只是他看到她那悲恸的颤抖着哭泣的时候,他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击得粉碎,他知道她在心疼他。
“阿衡哥,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在外面——”
“都过去了,吃完了早饭,给农夫留下些银子,带着那陌生女人,我们马上进京去,这样,天黑之前,尚可到达京城。”阿衡的声音也格外的沧桑。
陶夭夭哪里还顾得上应声,一边呜咽一边点头。
“好了,去帮人做饭吧,我饿了。”阿衡轻轻的拍了拍陶夭夭的肩膀。
“恩。”陶夭夭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就抬头迎着阿衡的脸看。
“看什么?”阿衡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一夜变老?有点——跟我爹的年纪——”
“我不介意多个女儿,但是,有时候我只能当你是女人。”
陶夭夭听完,害臊又娇羞,还带着俏皮的伸手戳了一下阿衡的腋下,因为全身各处,除了他的森林之柱之外,就腋下那边,在平静的时候比较柔软了。
“懒得理你。”陶夭夭说完,便转身的跑开了。
而此时此刻,正在西厢房准备起床的常雨,透过窗子,看到了外面门口的那一幕,她的眼眸中瞬间的闪过一丝狠戾。
陶夭夭进了厨房之后,情绪明显的变好了很多,仅仅是一顿早饭,材料虽然不是很多,但是陶夭夭却又准备出了一桌美味。
“陶家妹子,你男人昨晚上去了哪里?”农妇见了陶夭夭的表现,就知道那小夫妻和好如初了,所以也跟着高兴。
“谁知道呢,反正,应该是窝在什么草窝里了,不然,那头发上的稻草从何而来?”陶夭夭撇嘴的娇俏说道,“不管他,他就是那种倔强脾气,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农妇听完,便温和笑着说道,“陶家妹子,你啊,也别这么说,都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的性子比起你男人,更倔强,你昨晚上肯定是没怎么睡觉,瞧瞧你那眼圈,可是你还是不肯找他说句软话。”
陶夭夭听完,嘿嘿的笑了,没有接着说道。
因为她听着农妇的话,好像真的很有道理,说阿衡哥脾气倔强,可是她还不是等着人家来道歉?
“陶家妹子,要我说啊,小两口,和和气气的过日子多好啊,非要闹那么僵干啥,你男人若不是心里有你,才不会回来跟你道歉呢,咱们做女人虽然不容易,但是他们做男人的更不容易,天天在外面做事,操心劳神还出体力——”
农妇巴拉巴拉的一通娓娓道来,让陶夭夭无可奈何的干巴巴笑了。
“真羡慕你们,有男人的女人,都是幸福的。”
就在农妇和陶夭夭说话的时候,常雨缓缓走进来,嘴角带着笑意,眼眸带着羡慕的说道。
陶夭夭扭脸看了一眼常雨的脸色,见她的脸色比昨天好多了,看来昨晚上的那些饭菜确实管事,毕竟,陶夭夭也是花了心思的,这有时候没有草药,迫不得已,就要仰仗着事物之间的相互反应来治疗一些疾病。
农妇听闻,便微笑着说道,“常家妹子,你也别太过忧思,注意保重腹中的胎儿,等以后你的孩子平安落地,你也就有了依靠,好日子还在后面。”
常雨淡淡的苦笑一下,朝着灶膛走过去,准备帮忙烧火。
农人家的女人,身子没有那么金贵,即便是怀了身孕,不是自家的男人心疼,还是要做家务事的,毕竟,男主外女主内,已经成了约定俗成的传统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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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痛心
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但是大家都不在状态,也不是很熟悉,所以,别说搭戏台了,连说话都没的说了。
很快,陶夭夭已经将几个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全部的做好了。
这时候,农妇便张罗着让自己男人去婆婆家里把孩子接过来,说是让孩子见识见识,这家常的菜,竟然还能有这么好吃的时候。
阿衡见状,便跟着农夫一起出了门。
“大哥,对于昨晚上的事情,我有些抱歉。”阿衡首先开了口。
农夫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是个外人,不知道你和你媳妇儿因为什么具体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但是我猜着,你媳妇儿比你小不少的呢,人家姑娘跟了你,不图什么大富大贵,你就多忍让一点吧。”
“恩。”阿衡应了声。
“还有,大兄弟啊,我现在还是不明白,你昨晚上为什么就突然生气了?你昨晚上住在哪里了?”农夫格外关心的问道。
“大哥,这事就不说了。”阿衡低沉着嗓音,有些沙哑。
“恩,也好,终究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罢。”那农夫不是个好事的人,索性也就不问了。
两人就那么沉默的走一会儿。
阿衡接着问道,“大哥,你们这附近最近有没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事情发生啊?”
“特殊?不觉得特殊,只是咱们虽然住在山里,可是这朝廷里日日夜夜的征缴各种税款,真是让人头疼啊,我和孩子他娘商量呢,如果再这么被逼下去,我们只能带着孩子去山里逃活了。”农夫苦笑说道。
阿衡不禁的抿了抿唇,没有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