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1 / 2)

玄参无奈,只好气鼓鼓的跺着脚的走过来,将半夏挤到一边,然后玄参坐在灶膛旁边烧火。

陶夭夭见那个小鬼头暂时被制服,不禁的想着,倘若她离开了,这玄参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欺负半夏。

半夏是个心地善良,又任劳任怨,格外能忍让的孩子,所以,陶夭夭更加的不舍。

陶夭夭心里一边想着怎么妥当的安排离开之后的事,一边做着饭菜,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她厨艺的发挥。

所以,时间不长,整个山洞中便抵涤荡着一阵阵的诱人香味。

柳神医这顿饭吃的格外开心,还将他藏了十年的一坛酒拿了出来,招呼阿衡喝。

玄参和半夏见了师父和阿衡喝酒,很是羡慕,跃跃欲试。

陶夭夭说了几句俏皮的话,柳神医竟然也答应让两个幼徒尝了尝那看起来很美味的陈年老酿。

酒足饭饱之后,柳神医看了看两个醉倒在饭桌上的小徒弟,又看了看阿衡,说道,“你们两个这是要离开了?”

“这么久都一直麻烦您老人家,既然夭夭身子已经好转很多,我们也不该再叨扰,只是师父,我能在离开之前,再问您一个问题么?关于你受了何人的嘱托。”阿衡跟恭敬的说道。

第501章 是敌是友见分晓

早先时候,陶夭夭已经从半夏那里得知了柳神医是跟谁见过面,陶夭夭和阿衡也猜测到了那个跟柳神医嘱咐的人,很可能就是太虚师太,只是,阿衡想认证一下这件事。

想到之前沙天朗和陈淑妃,也就是太虚师太见面,两人互通有无,不过,阿衡仍旧不能放心,太虚师太真的是在帮他,而不是皇叔的卧底眼线。

“你们俩不是都已经猜到了么?还用得着再找我问个究竟?”柳神医笑眯眯的说道,他满脸红光,眼神有些迷离,看来是喝的不少,喝的也很高兴。

陶夭夭低着头,不说话,这个时候,她觉得应该把说话的战场,交给阿衡哥,毕竟,她和柳老头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

“师父,我明白您收我为徒,让我给夭夭祛毒,不是因为您对夭夭见死不救,而是在乎夭夭的清誉,这一点,徒弟永记于心。”阿衡直爽,又毕恭毕敬的说道。

柳老头看了一眼阿衡,然后笑呵呵的说道,“也不枉费我的一片好心,世人都说我这个孤老头子没有人情味儿,可是,他们焉能知道,人才配得上人情味儿,禽兽和畜生,就算人对他们再好,他们还是牲口味儿。”

阿衡听了柳老头的这句话,竟然有些豁然开朗,原来,师父既不糊涂也不歪斜,老人家只不过是活得比较洒脱,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和她的祖父出于同门,她的祖父是我的大师兄,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至于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跟你们这些晚辈,也什么好说的,总之,我只是还了她祖父的一个心愿,还有,阿衡你记住,兰馨能从我这里求的事,这一生也只有也只能是一件,而这次,她求我救你们,我已经做了。”

柳老头说着说着,就有些疯癫的笑了。

“自此为止,我和大师兄两不相欠,我和陈家的恩怨也两清了,好了,你从翠屏山出去之后,也不要说是我柳青子的徒弟。”柳老头说完这番话,便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又摇摇摆摆的朝着他的卧室走去。

“咳咳,这真是人间美味啊,恐怕皇帝老子都没吃过这样的珍馐美味,恩,不错不错。”柳老头嘴里唠唠叨叨的说着,脚步清虚的离开了。

阿衡坐在蒲团上,没有动弹,他似乎已经能明白,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了。

陶夭夭看着那柳老头远去的背影,不禁的有些崇拜了,老头一身的绝世本领,不受雇于任何人,不拘束于任何的繁文缛节,只凭着良心做事做人,活的洒脱自在。

“阿衡哥——”

“夭夭,我们回斗室,拿了东西就下山吧,师父也不想我们再去跟他拜别了。”阿衡直接说道。

陶夭夭只顿了顿,便站起身来,又盯着半夏片刻,然后便把一张事先写好的纸张,塞进了半夏的手里,那是半夏曾经感兴趣,却一直没有机会和陶夭夭学习的三十道菜的做法。

陶夭夭站起身来,便朝着第三斗室走去。

而阿衡,则站起身,朝着师父的卧房走去,他没有进去,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师父的房门外,站了很久,一直到他听到了陶夭夭的脚步声,他才转身离去。

今天的天气虽然十分晴朗,太阳高悬,只不过,冬天的太阳即便再怎么热情,也终究不能融化翠屏山背面那一层层的积雪和冰冻。

“夭夭,山路难走,你一定要集中注意力,我牵着你的手,咱们慢慢下山。”阿衡站在陶夭夭的面前,将那小女人身上的羊皮袄又裹得紧了紧,格外用心的叮嘱。

“好。”陶夭夭的生个身体,除了露出了一双眼睛之外,都被阿衡哥裹得严严实实的。

阿衡抓了陶夭夭的小手,将她的小手塞进自己的袖筒中,陶夭夭的小手触及到了阿衡那温暖的胳膊的同时,阿衡攥紧了她的胳膊。

两人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挨的往山下走去。

此时此刻,柳青子身着夹袄,站在山洞前,眯着眼睛背着手,盯着那蜿蜒曲折山路上的一对人影,盯着他们的身影愈发的变小,一直到消失不见。

这翠屏山是他一生的心血,只是他更清楚,现如今,恐怕这个地方也不再是安全的地方了,毕竟,阿衡的身份不同于一般人,说不准,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的人,守在山下了。

那些人之所以没有上山,一者山路难行,二者这山上没有藏身之处,三者,山上更没有吃喝。

但是,阿衡离开之后,那些人说不准就会上山,然后将他抓走,逼他承认一些他没有听过也没有做过的事情,因为他当年和大师兄经历的那些,足以让他对大梁国那金碧辉煌的皇宫里的人,深恶痛绝。

柳青子转身回了山洞,他开启了机关,将这个山洞化作和寻常表面一样的表象,这背面,只需经过半日风吹,就会被大雪掩上一层,不是走到眼前分辨,根本就分不清楚这里曾经是一扇门。

翠屏山永远都是那么的安静,翠屏山下的路边,却从安静中被吵醒。

阿衡牵着陶夭夭的胳膊,一路下来,都攥的掌心出汗,当他行走到了将近山底的路上之前,却带着陶夭夭拐进了路旁的深雪之中。

陶夭夭一怔,只不过,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阿衡已经将她背在后背了。

“阿衡哥,我们怎么——”

“你觉得咱们在山上呆了那么久,会没有人知道?”阿衡喘着粗气的说道。

“阿衡哥,那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陶夭夭趴在他宽阔的肩头,凑近了他的耳朵说道。

此时此刻的呼呼北风,凛冽刺骨。

阿衡没有丝毫的回应,只是眯着眼睛,盯着远处那片荒林之中。

陶夭夭有些急了,这淹没膝盖的雪地,走起来本来就很费力,阿衡哥这样背着她走下去,就算能走出去,阿衡哥也累个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