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傅承限说:“因为有人在冒犯傅太太。”
祝夏愣住。
傅承限收回目光,站直身体。他随手从旁边的侍者托盘拿了一支红酒,轻轻晃了晃杯子,目光落在被他轻而易举便摇起波澜的酒面上。
玻璃酒杯照出男人深黑色的眼睛,半晌他才轻轻抬起眼皮,看向唐芝离开的方向,薄唇轻压,启声:“所以傅先生不高兴。”
所以有些人的企业前景,并不会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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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限因为会议的事情没有在这边待太久,但是影响也足够了。
至少他离开以后,无数人前来与祝夏这位名正言顺的傅太太打招呼,更甚至已经有人知道了她是祝家的女儿。
在南城声望极高的傅家居然和那个半路杀来的土包子结为了一家,这是什么旷世奇闻?
祝夏一时间不知道该为祝天南感到羞耻还是为傅承限感到惋惜,对此赵书语一针见血地表示:[你应该为自己产生危机感]
祝夏躲在洗手间清静,[?]
赵书语大概也是无聊,直接冲过来一通电话。
姐妹俩着实没好好聊天了,祝夏听到对方声音身心都松弛了很多,她问:“你说那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赵书语伸了个懒腰,起身给自己冲了杯咖啡,靠在厨房的吧台边一边悠闲自在地喝咖啡,一边评判自己姐妹的感情,“那么多人觉得你们不般配,就意味着在他们眼中,有更值得傅承限娶的女人,你们俩现在可没办婚礼,再说了,以傅承限的身份,就算二婚又怎样?”
祝夏认真,“我也是二婚你忘了?”
赵书语“噗”一声差点吐了半杯咖啡,“爸爸你饶了我吧。”
祝夏笑得不行,还要说些什么,忽然察觉旁边递过来一道目光。
直勾勾的。
不容忽视。
祝夏偏头看去,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休闲却很有设计特色的季秦淮。
祝夏小声念叨一句“季秦淮”,赵书语听得清楚,“谁?季秦淮?你们又碰面了?”
祝夏胡乱嗯嗯两声,挂断电话,看着季秦淮往自己这边走来。
季秦淮似乎也很意外会在这里遇到她,但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虽然祝夏态度坚决,但他能从这个小姑娘眼睛里看到她对服装设计的热情。
今晚的秀场本来就是一个大品牌的夏定,业内没人想错过。
“巧。”季秦淮说,“一个人吗?”
祝夏摇头,没具体说和谁。
她不说季秦淮也不问,一男一女在洗手间门口实在没什么好聊的,匆匆说了再见。
离开前,季秦淮似是想起来什么,忽然回头,表情略带抱歉意味,“实在抱歉,我不是有意偷听你讲话,但是……你真的是二婚吗?”
祝夏:“…………”
她无语,莫名其妙有一种不管承认还是否认都很尴尬的感觉。
“额……不方便说的话也没关系,我也就是随口一问。”季秦淮挠了挠耳朵,表情似乎比她还尴尬,“那个什么,我先走了,晚上秀场应该还会再见。”
您可赶紧再见吧。
余生不必再见!
但是祝夏还是及时喊住他,“我不是二婚,首婚,正在进行中。”
“办婚礼的时候会邀请你的季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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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秦淮离开后,祝夏无意识转了转脚踝,有点后悔自己把这话撂出去,万一到最后如约和傅承限一拍两散,她上哪再找一个老公办婚礼啊。
唉。
又重重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想着顾友卿可能等急了,准备也离开时,忽然一抬头,从洗手间的贴壁镜子里看到……傅承限?!
“!!!”
祝夏惊地瞪大了眼睛,直至镜子里的人抬脚往这边走,她才猛地转身,脚下高跟鞋一个踉跄,她跌跌撞撞后退,后腰直接撞在了洗手台上。
她尚未来得及“嘶”一声,整个人已经被傅承限伸出长臂捞进了他怀里。
猝不及防脸就埋进了对方胸口,耳朵贴在胸前,不仅听到了对方的心跳声,好像连自己的心跳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声音就像长了手脚,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撩拨了下她的耳朵,她便非常没有出息的又红又烫。
“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男人低沉带着担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他大手顺势罩在她的腰肢,几乎是瞬间祝夏便软了全身。
“你——”她仰头。
“别动。”
男人唇间的风擦过她的耳,祝夏顿时全身僵硬,声音都在抖,“你、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