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回想了下当时袁艾宜的语气, 她大概是信了, 不然也不会非常失落地“哦”一声, 然后说:“那我先挂了。”
挂是不可能挂的。
大半夜给我老公打电话,事都没交代清楚就想挂。
没门!
窗户都没有!
于是祝夏假装没意识到自己口误, 无辜地看了傅承限一眼, 看到傅承限也没什么特别惊讶的反应, 她抿了抿唇, 心安理得地反问袁艾宜:“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等他方便了我可以转告他。”
袁艾宜显然不希望她来做传话桥梁, 于是祝夏笑笑,说出更婊一句:“不方便吗?那也没关系, 一会儿他方便了我让他给你回个电——”
话音尚未完全落地,桌面传来轻轻一声。
是傅承限把水壶放在了桌子上。
祝夏闻声看向他,傅承限抬手,拿走她耳边的电话。
男人被水壶暖的有点烫的指尖擦过她微凉的耳垂, 祝夏感觉自己的后背顷刻间起了一层酥麻。
很薄一层,却让人难以忽视。
她忍着痒意,目光不移地盯着傅承限。
生怕错过他脸上什么细微的表情变化。
鲁那个讯说过:微表情才是最重要的!
傅承限显然不太理解,他与她对视, 眼里闪过意思疑惑,轻轻挑眉,似乎在问:怎么了?
没事啊。
就是看看我老公大半夜要和旧情人聊什么。
祝夏心里碎碎念, 面上四平八稳,圆眸微睁,刻意表现出比对方还要深的疑惑。
傅承限看她又呆又傻,眼睛里化开笑意,无奈摇摇头。
他动作十分自然地抬手拿指尖轻弹了下祝夏的脑门,祝夏故意“嗷”一声,撒娇:“干嘛打我!”
这话是说给袁艾宜听的。
傅承限没说话,而是冲着手机低低“喂”了一声。
声音里已然没了笑意,面目也清冷如晚风。
祝夏观看了全程变化,心里有点爽。
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傅承限似有察觉,看过来,祝夏忙不迭压平,若无其事去端水杯。
傅承限拦住她,低声:“烫,小心点。”
“知道啦。”祝夏双手抱起杯子,撅着嘴轻轻吹起,看似在认真喝茶,其实眼珠子盯着杯面转了一圈又一圈,耳朵悄悄竖起,注意力全在傅承限和袁艾宜的对话上。
“你刚刚……”袁艾宜没完全问出口。
祝夏那想到她问这茬,身子一僵,下一秒余光瞥到傅承限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然后说:“给我太太放水去了。”
祝夏:“……”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心脏搭桥。
沉默着放下杯子,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指缝间的肌肤泄露出明显的红色。
傅承限瞧见她的动作,唇边笑意更浓,他故意轻轻一歪头,看着祝夏。
祝夏本来已经羞耻的抬不起头,好不容易缓过来劲,一抬头对上男人明显带着调侃的表情,耳朵顿时通红要滴血。
“干嘛!我不是故意的。”祝夏小声嘀咕。
傅承限看她大有一种要红着脸羞愧至死的样子,终于大发慈悲放过她。
两个人“明目张胆”地调/情,拿手机那头的人不存在。
直到祝夏反应过来,才指了指对方手里的手机,示意他能不能尊重点自己的旧情人!
傅承限收了笑,问袁艾宜:“这么晚了,有事吗?”
“今晚谢谢你。”
傅承限话不多,“举手之劳。”
“你的外套……”虽然没开免提,但依然能听到袁艾宜的声音,她似乎很虚弱,还是不是咳嗽两声,“我洗干净抽个时间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了。”傅承限说,“品牌方送的而已,扔了吧。”
袁艾宜很伤心,“承限,今晚新闻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们团队已经在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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