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在这儿站了很久了,有什么事吗?”男人的眸光锐利得像刀。
莫羡张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
男人的手上施力,一阵剧痛,莫羡叫了一声。
“怎么了?”老人在屋里沉声问。
“商先生,有个女人在外面偷听你们说话。”男人说。
莫羡疼得说不出话,伸手去抓男人的手腕。关忆北这时候出来,见是莫羡立刻把男人推开了,伸手去揉她的肩,问:“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老人也慢慢走出来,见到关忆北的表现后便也明了,于是多看了莫羡几眼。
“我没事。”莫羡低低地说,抬起眼,越过关忆北的肩膀,跟老人的视线相接。
老人眸光深邃,一看便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仿佛多大的事情落到他眼里都不过是拂袖一抹的小事,这种霸气跟镇定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这就是那位商先生?把代理商会吓成那样的商先生?到底何方神圣……她不由地眯起眼审视起他来。
商先生脸上一直带着微笑,问:“这位就是莫小姐吧?”
莫羡看关忆北脸上一闪而过忌惮的神色。
“是。我妻子,莫羡。”关忆北转过身,向商先生介绍道。
商先生朝莫羡伸出手,道:“莫小姐,我手下吓到你了,我回去后自会教训。”
旁边的壮汉闻言低下头。
莫羡迟疑了下,看看关忆北。关忆北没有阻拦的意思,她才伸手过去,老人轻握了握她的手指,又多看她几眼。
关忆北说:“商先生,您的病情已经稳定了,我给您开一点药,回去您按时吃。半个月后再来一次,情况好的话,就可以一年来一次了。”
莫羡把手抽回来,默不作声地站在关忆北身边。
商先生说:“好。”依然带着微笑,仿佛他的表情就只有微笑一种表情,看久了,却会让人不寒而栗。
关忆北拉着莫羡进了治疗室,却把莫羡留在里面,自己拿着病历出去。
莫羡在屋里听他在外面嘱咐药品如何服用及生活注意事项,她退到他刚才写病历的桌前,双手撑在桌上。
她歪头看他搁在桌上的听诊器,心里想着那位商先生,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他说关忆北求他帮忙了,联想到代理商的反应,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关忆北回来,莫羡没有转回头,依旧看着桌上的听诊器,听他关上门,咔嗒一声,像是落锁的声音。
接着关忆北走到她跟前,捏着她的下巴托起她的脸,低头要亲。
莫羡抬手挡住他的唇,劈头就问:“商先生跟你是什么关系?”
关忆北挑眉,没有继续向下压。
莫羡只是瞪他。
关忆北心道她来得真不巧,却又没办法蒙她,只好说实话:“是我的一个病人。”
“他是做什么的?”莫羡问。
“一个商人。”关忆北答。
“商人分很多种的。”莫羡说。
关忆北不语。
莫羡看着关忆北,心知他必然隐瞒了不少事情,便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看病呗。”关忆北说得很简单,“我在普外科的时候,他找我做的手术,就认识了。”
其实当年的故事略曲折。商先生肺部良性肿瘤,院长指定关忆北立刻为他做手术。关忆北为了给一个脾破裂的孩子做紧急手术,把商先生晾在病房里一整天。后来商先生的手下跟关忆北起了冲突,关忆北那时候比现在气血更盛,跟手下动了手,而且他把那人打趴下了。
他义正言辞地对商先生说人命对谁来说都只有一次,他是医生,不是掮客,他不看钱,只看病情是否危重。
结果商先生反倒是对他青睐有加,从此把他当成自己的全科医生来用了。
商先生这种人,他不想深交。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做到一个医生的本分即可,其他不想牵扯。这次莫羡的事情,他开口求了商先生,事成后商先生竟然会要他娶他的女儿。他也是无奈又好笑。
他知道那类人从不做折本的买卖,他今天求人,总有一天要还回去。
而莫羡,他不希望她被牵扯进来。
“为什么不愿我跟他认识?”莫羡问。
他的女人就是这么犀利。关忆北略头疼,便使出绝招胡说八道,说:“老色鬼一个,你认识他做什么?”
莫羡一愣,说:“他那么大岁数……”
“他现在的女朋友才十九岁。”关忆北说,他这句倒是事实。
莫羡垂眸,想了想,貌似也可以说得过去。便问:“代理商的事,是你做的?”
关忆北知道这个是瞒不住的,她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了,便点头,说:“是。”
莫羡深吸了口气,面露不满。
“怪我了?”关忆北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