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她才发觉不妥。脸上有些热,目光闪烁,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
她发觉他的身子挪近了,她的下巴被捏住了。莫羡被迫抬起头,见关忆北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问她:“喜欢女儿?”
莫羡故意撇嘴,说:“你家是三代单传,肯定喜欢儿子吧?”
关忆北说:“你生什么我都喜欢。”
莫羡见他越来越近,嘴唇眼看就要碰上她的了。
她忽然发现抱着他大腿的小女孩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俩。忙用手盖住他的唇,低声提醒:“有孩子……”
关忆北拨开她的手,淡然道:“这里民风开放,这种事她见得多了。”
“你别胡说!”莫羡还是觉得不行,有个孩子在一旁看着,她别扭,觉得污染孩子的幼小心灵有罪。
“我骗你干什么?”关忆北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脑,准备硬上。
☆、第75章 075
说是强上, 实则他压根舍不得用强, 左冲右突不得其法。
莫羡用空出的一只手去挡他,扭来扭曲去地躲,一会儿被他亲到眼睛,一会儿被他亲到鼻子。
她不是不想他, 如果没人在场她肯定比他还要热情,可守着一个孩子她觉得实在不应该。
她抽空看小女孩,孩子正蹲在地上解关忆北的鞋带, 完全没在关注他们俩。
“跟你说了她不会在意。”关忆北说, “这里的人都是淳朴又热情, 爱就爱得明目张胆,别说亲嘴,更过火的事儿都敢做。”
他这是胡言乱语些什么呢?莫羡抿唇,拧了他一把。
关忆北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就亲一下,快把我给想死了。”
这么没脸没皮的, 让人气不起来,莫羡把手掐在他的脖颈下面防他再靠近, 半嗔半怪地瞪他, 问:“你刚才的表现看起来可不像是想我。”
关忆北眼神闪了闪, 咕哝:“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莫羡咬了咬嘴唇,继续瞪着他,问:“那你现在不生气了?”
“你都要给我生孩子了,我还气什么?”关忆北笑得嘴巴快咧到了耳根。
“谁要给你生孩子!?”莫羡脸红, 抬手要打他,没了她这只手的阻碍,他到底是如愿以偿了。
莫羡被关忆北抱在怀里,承受他辗转地亲吻。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味,热情的唇舌,她瞬间就沉沦了。
她千辛万苦地来到这里,不过为了这旖旎的一时半刻。一个吻而已,却让她觉得这一路的吃苦受累担惊受怕,还有身上的酸跟疼,全都值了。
她环住他的颈子,热烈地回应着他。他抱得她更紧,身上发热。
正难舍难分,再下去就要擦枪走火的时刻,门被用力敲了几下。关忆北立刻撤开了嘴唇回头。
隔着他的肩,莫羡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白人,一头的乱发,鼻头微微发红,冷淡的脸上仿佛写着六个字:别惹我烦着呢。
“关,村民送来一个病人,是昨天从树上摔下来的。”那人说,用的英语,标准的伦敦腔。莫羡一听便想起在多哈转机的时候电话里的声音。
关忆北点了点头,对莫羡说:“先休息,别乱动。我会叫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
说完他用手掌在她唇上匆匆一抹,起身要走,一步迈出去突然被什么绊住了脚,踉跄了下摔趴到床上,吓得莫羡惊叫。
“你怎么了?”莫羡伸手去摸他的胳膊。
关忆北“啧”了声,低头看自己的脚。莫羡也弯腰去看,见他两只鞋的鞋带各自被解开了,又被绑到了一起,成了临时的脚镣。
谁干的再清楚不过了,关忆北拧眉看小女孩,小女孩朝他吐了吐舌头,转身从门口的白人身边钻出去跑了。
谁说孩子不在意的?
莫羡白了眼关忆北一眼。关忆北有些狼狈,边弯腰解着鞋带边用英文问门口的白人:“病人什么情况?”
“他的老二折了。”白人很客观而平静地说,“护士在帮他清创,我觉得他需要手术。”
莫羡知道这时候笑很不厚道,可她忍不住。碍于有外人在场,她扭过头去用手掩住嘴巴。听关忆北说:“我走了。”
她闷闷地“嗯”了声,没转头,听他快步走出去,门被关上了。
莫羡深吸了口气,扭过头,这间屋子又剩下她自己了。
她摸了摸嘴唇,还有他的味道。她顺势咬住了食指,开始想自己目前的处境。
见到他便是意味着自己来到无国界组织的地盘,她是以执行任务为名过来的,该考虑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出国前从办事处了解到,这次无国界派驻南苏丹一共六人。两名外科医生,一名心理医生,一名工程师,一名项目负责人,还有就是她,财务统筹员。
她的职责是核算成本制定预算,简单说就是少花钱多办事,并且如实记账。
无国界组织的钱都来自社会资助,账目要求完全透明化,杜绝徇私舞弊。
她到这里首先要做的该是去见项目负责人。她看看身上的衣服,她整个人是中空的,连内衣都没有,想这样子没法出去,她得换自己的衣服。
接着她又考虑她的行李去哪儿了?陈述华说车队今天会过来,可外头的雨还是那么大,她对车队的行动力表示怀疑。
如果在国内,打个电话联络一下便可以了,但在这里,只要门关上了便与世隔绝。唯一的通讯工具是一部卫星电话。一瞬间仿佛倒退回了几十年前,好几家人只有一家安了座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