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如胶似漆 果果猪 2353 字 9天前

轮到她高考,爸爸大病了一场,胃出血,在医院里住院也不忘跟她说要她报医学院的事儿,她不是莫欢,没什么特别想学的专业,就顺从报了海城大学医学院。

关忆北费了半天劲才找了句话回应她:“你还挺孝顺的。”

莫羡不置可否,依旧低着头小心谨慎地走路。这鞋是限量款,早晨没多想就穿着出来了,下了雨才意识到穿错了鞋。

“所以你才会对成绩那么在意?因为你爸爸?”关忆北问。

莫羡正抬脚要跨过一个小水洼,听到问话后脚顿了下,接着便“嗯”了一声。

今年学院对于学生考试成绩采用新举措,成绩单直接邮寄到家。而她这一年只忙着做兼职发展社会实践去了,用在学业方面的精力有限。期末考试了,靠着临时抱佛脚过了大部分科目。到了关忆北这科,背的东西太多,她没时间了,就铤而走险打了小抄。

还被他抓了现行。

她爸爸身体不好,胃的事儿,不肯做手术,好几天坏几天的,总也不利索。最近又住院了,她怕成绩单被爸爸看到了,气着了,身体就更不见好。

这些她没跟关忆北说,一则因为这些都是私事,二则因为她不想靠苦情戏码博人同情。考不及格是她自己的事,她想靠自己解决。

“关老师,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你能不能先给我及格?下学期我肯定会参加补考,而且我保证能考过。”莫羡低着头说,借着看路她可以不跟他面对面。

她从没求过人,从小到大她都挺傲气的。她有八个哥哥,整天背后灵一样围绕着她,她长得漂亮,暌违者多,只要她开开口就不知道多少男生肯为她赴汤蹈火。可她偏偏不喜欢这些,她坚持万事躬亲,想要什么就自己想办法去弄。

她特别讨厌有些人一看她漂亮,就认为她所得到的是靠美貌换来的。

她考试被他抓了作弊,那份卷子做了不到四分之一,她知道及格肯定没戏。

她去问班长要他的联系方式,当时班长跟体育委员还有那个房地产开发商的儿子在一起。班长问她要干嘛,她只说觉得没考好,想找老师谈谈。班长给了她关忆北的导师办公室地址。

她没想到那三个男生会先跑去找关忆北,而关忆北对她说话的口气把她气得够呛,她就走了。昨晚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找关忆北,结果他室友说他回家了,她只好今天一早又来找他。

现在就是该她求他的时候了,她拿捏不好语气软硬,也揣度不到用词的深浅,总之她是着急又无措,实际表现出来却成了冷淡漠然,她也很绝望。

“你这么肯定自己补考能过?”关忆北问。

莫羡偏着头,小声嘀咕:“不就是死记硬背嘛?有什么考不过的?”

“口气不小。”关忆北扬眉,笑道。

莫羡撇嘴,说:“如果再给我一天时间,我肯定能过!”

这话说得就透着孩子气了,人体解剖学虽说大多数是记忆性的项目,可单单一个代谢循环就够人理解个几天的,她一学期没上两节课就敢说看一天能过?

关忆北含笑看着她坚定隐忍的小脸,她眉间拧起个疙瘩,他心中顿生宠溺,突然萌生了想在她眉心弹一下的心思。右手将将抬起,又硬生生压下去了。

真要是弹了,怕就说不清楚了。他想,捏紧了右手。

莫羡站下了,抬头看到关忆北,他正在挑眉,她便问他:“你不信?”

关忆北笑而不语。

莫羡眯起眼,有些生气的样子。

忽然一阵妖风吹来,他们正在上坡,风沿着坡势从下往上刮来,一下子掀起了莫羡的短裙。莫羡双手握着伞,只觉得大腿根部一凉,顿觉不好,尖叫一声扔了伞伸手到后面去压裙摆,一只大手先于她之前把她的裙子压下去了,她的手恰好压到了他的手背上,他另一只手已经接住了伞。

莫羡惊魂普定,手还捂在他的手背上,瞪大眼睛看关忆北,关忆北含笑耸肩,把手抽了回来。

“女孩子少穿短裙,不安全。”他说,把伞往她这边倾斜。

这话她妈妈常说,她眼珠转了几转,想驳他一句老古董,碍于还得求及格,便把话咽下了。

两人又这样慢慢往前走,邪风阵阵,雨丝一会儿横着一会儿斜着,关忆北弯着腰撑着伞调整角度挡雨,莫羡用手压着裙子,防止裙摆再次飞起来。

路是上坡,尽管雨不大,还是从上往下流着水,路面湿漉漉的一层,饶是各种小心,她的鞋子还是湿了。莫羡低头看着,失望地叹气。

“到路基上面走,那里干燥些。”关忆北说。

莫羡看看他,又看看路边20公分高的路基,因为比路面高,路基上面没有积水,他的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他朝她伸出手,示意要扶她上到路基。她说了声谢谢,没扶他的手,自己跳了上去。

关忆北松了口气,因为莫羡站在路基上面跟他差不多高了,他终于可以直起腰来撑伞。

他们慢慢往前走,关忆北问:“你不上课,都在忙些什么?”

莫羡用手压着裙子,双眼专注地盯着30公分宽的路基,现在她不担心鞋子湿的问题,她只关心不要从路基上掉下去。所以她头也不抬地说:“做兼职。”

“家教?”他问。一般大学生做这个是最多的。

“兼职销售。”莫羡说。

闻言关忆北顿了顿,问:“哪方面的销售?”

“酒水。”莫羡如实说,路基不平整,她一脚踩下去站不稳,身子一晃。关忆北立刻伸手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帮她稳住身子,她扭头想跟他说声谢谢,却看他浓眉深锁地看着她,问:“酒水?”

她“哦”了声。

“在哪儿?”他沉声问。

“酒吧啊,还能在哪儿?”她回答得理所当然。

她为一个品牌做酒水销售,提成蛮高的,还提供住宿。地点虽是酒吧,不过她都站吧台里面,所以也不怕一些酒鬼借酒装疯吃她豆腐。她长得漂亮,酒卖得很好,赚了不少钱。她觉得这份兼职来钱快,所以就做了一年,打算有了初步的资本积累后,再计划做些别的。

所以有时候工作太晚,她会住在外面。

关忆北脸上的神色颇复杂,莫羡不明所以,问他:“学校是允许学生做兼职的吧?我做之前是咨询过辅导员的。”

关忆北轻舒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低声说:“是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