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队清兵援军,是慕容燕让青旗一队假扮的。当日慕容燕在战胜了纳木札尔的八百清兵后,让人将他们的盔甲旗帜都收集起来,就是为此。而之前堵在清军大营东面的回兵,也故意被慕容燕调成了战斗力稍弱的黑旗一队和四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诱富德的这五千多人远离营地,好将他们在野外围歼。
此时,青旗一、二、三、四队在前,白旗一、二、三、四队在后,青旗五队、六队与之前的黑旗一队、四队,汇合刚刚从清军营地其它三面赶过来的黑旗二队、三队、哈萨克队、蒙古队一起分布在清军两侧。四方队伍一起向被围在中间的清兵围杀过来。清军顿时大乱。
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清兵被包围了十多天,缺食短水,本就饥渴难耐,疲惫不堪。只是刚才看到援军到了,眼见可以逃出生天,才鼓起余勇,用意志客服身体上的种种不适,奋力冲杀。此时,援军突然变成了陷阱,活命的希望突然破灭,清军登时士气大衰。之前被压制的疲惫立即涌了上来。顿时觉得手脚变得酸软无力。不过一个时辰,五千兵马就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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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过后,回族战士们正在战场上情理物资,收敛尸体。慕容燕站在战场上,注视着一具清兵的尸体。那是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脸上还满是稚气。他的致命伤位于咽喉,一把钢刀砍破了他的喉咙。他倒在地上,双眼瞪得大大的,注视着天空。十六七岁正是心怀梦想的年纪,可他已经再也没有未来,并且还是因为自己的计策送掉的性命。
一将功成万骨枯,在这个战场上,不知还有多少像这样的少年。可是,慕容燕并没有一丝后悔。君不见在满清统治下,饱受欺压的汉族百姓生活是多么艰难。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剃发令,文字狱……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件背后,都浸满了汉族人们的鲜血。
这些少年,也许本心里并没有欺压良善的念头,可他们加入满清军队,本身就为满洲权贵欺压汉民的行为提供了后盾。而且想来他们之前在战场上杀回人时,也没有手软吧。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穿上了那身兵服,领了那份兵饷,就要有为此丧命的觉悟。
这时,木卓伦和霍阿伊两人走了过来。
木卓伦哈哈大笑道:“公子好计,这次能够全歼富德的这五千多人,慕容公子功不可没。”
霍阿伊也道:“是啊,慕容兄弟之前收集清兵的铠甲旗帜,原来是这个用途。当真是深谋远虑。”
慕容燕轻叹一声,收拾好心情,转头笑道:“此次能胜,都是多亏了将士用命,非在下一人之功。”
木卓伦道:“慕容公子太过谦啦!”
慕容燕微微一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接话,而是转变话题道:“现今富德已经全军覆没,下一步就该对付舒赫德了。”
木卓伦默默点了点头,随后道:“那慕容公子又有何妙计?”
慕容燕道:“妙计谈不上,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木卓伦道:“怎么个故技重施法儿?”
慕容燕道:“明日舒赫德应该就到了。富德的五千多人被咱们全歼,一个也没有逃出去。咱们又刻意封锁消息。这短短一天时间内,富德兵败的消息应该还传不出去。也就是说,明日舒赫德来时,应该还不知道富德全军覆没的事。那咱们就像今天这样,再扮一次清军。不过这次咱们扮的不是援军,而是被围的守军。”
霍阿伊恍然道:“难怪之前你叫咱们将富德的营寨保持原样,还禁止大家伙儿这两天外出,让大家伙儿守口如瓶,不要向外宣扬胜利。有人提议要举行宴会,也让你给否了。”之前,战斗刚刚结束,慕容燕就下令,让众人将清军的营寨保持原样,不要拆除。还以舒赫德大军将之为由,禁止众人随意外出。同时下令任何人不得对外提起富德兵败的事。有人建议举办宴会以庆祝今日大胜,也让慕容燕以还有敌人没有消灭为由给否了。众人虽大多对慕容燕的命令感到奇怪,但因慕容燕刚带领大伙儿打了胜仗,威望正高,所以也没人质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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