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叹道:“殷六侠中了少林派的埋伏,便和这位俞三侠一模一样,四肢为大力金刚指折断。死是死不了,要动可也动不得了!”张三丰鉴貌辨色,情知她此言非虚,心头一痛,面色潮红。
“赵敏,你闭嘴!”张无忌忍耐不住,大声喝道。
赵敏丝毫不以为意,嘿嘿笑道:“张大教主,终于忍耐不住了。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在你太师傅屁股后面呢。”
张无忌强忍着怒气,喝问道:“赵敏,你先灭少林,又扰武当,到底居心何为?”
赵敏没有答话,她知道张三丰没有受伤,又多了张无忌与那陌生人两个对手,自己的计划绝对不会成功。如此,她自然不会傻的暴自己的底。
她看着张三丰,眼珠转了两转,道:“小生听说武当乃正门大派,武功天下威名,故特意前来领教。只是想不到武当这名门大派,竟然与魔教勾结。”
“你胡言什么?”俞岱岩怒喝。
赵敏道:“难道不是吗?那位张无忌张公子,可是明教的教主啊。”
“什么?”俞岱岩、张三丰都是吃惊了,满是惊讶的看向张无忌。张无忌缓步上前,低声在二人耳边解释了两句。张三丰点点头,看向赵敏道:“赵帮主,你说来讨教我武当绝学。正好老道新创一功,不知在场的哪位与老道比划一二啊。”
“哼!”赵敏冷哼一声,她知道自己被张三丰抓住了话头,却也不退缩,道:“我这里有三个家人,一个练过几天杀猪屠狗的剑法,一个会得一点粗浅的内功,还有一个学过几招三脚猫的拳脚。阿大、阿二、阿三,你们站出来,张真人只须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人打发了,我们佩服武当派的武功确是名下无虚。要不然嘛,江湖上自有公论,也不用我多说。”说着双手一拍,她身后缓步走出三人。
只见那阿大是个精干枯瘦的老者,双手捧着一柄长剑,赫然便是那柄倚天宝剑。这人身材瘦长,满脸皱纹,愁眉苦脸,似乎刚才给人痛殴了一顿,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儿女,旁人只要瞧他脸上神情,几乎便要代他伤心落泪。那阿二同样的枯瘦,身材略矮,头顶心滑油油地,秃得不剩半根头发,两边太阳穴凹了进去,深陷半寸。那阿三却是精壮结实,虎虎有威,脸上、手上、项颈之中,凡是可见到肌肉处,尽皆盘根虬结,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胀得要爆炸出来,他左颊上有颗黑痣,黑痣上生着一丛长毛。
张三丰看着三人面色略显严肃,这小女子手下的三人,还真是了不得人物啊!
此时,门外忽传来阴恻恻的长笑之声,一个青色人影闪进殿来,这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忽欺身到那魁梧汉子阿三的身后,挥掌拍出。
阿三更不转身,反手便是一掌,意欲和他互拼硬功。那人不待此招打老,左手已拍到那阿二的肩头。阿二闪身躲避,飞腿踢他小腹。那人早已攻向阿大,跟着斜身倒退,左掌复拍向阿三。
瞬息之间,那人连出四掌,攻击了三名高手,虽然每一掌都没打中,但手法之快直是匪夷所思。这三人知道遇到了劲敌,各自跃开数步,凝神接战。
那青衣人并不理会敌人,躬身向张三丰拜了下去,说道:“明教张教主座下晚辈韦一笑,参见张真人!”这人正是韦一笑。他摆脱了途中敌人的纠缠,兼程赶至。
张三丰听他说自称是“明教张教主座下”,又看了一眼张无忌,微微一笑,上前轻扶,道:“韦先生不必多礼,久仰青翼蝠王轻功绝顶,世所罕有,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韦一笑大喜,他少到中原,素来声名不响,岂知张三丰居然也知道自己轻功了得的名头,躬身说道:“张真人武林北斗,晚辈得蒙真人称赞一句,当真是荣于华衮。”他转过身来,指着赵敏道:“赵姑娘,你鬼鬼祟祟的冒充明教,败坏本教声名,到底是何用意?是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阴险毒辣?”
赵敏格格一笑,说道:“我本来不是男子汉大丈夫,阴险毒辣了,你便怎样?”不待韦一笑说话,赵敏紧道:“张真人,你这魔教的帮手可是来了,这武比还是不比?当然,若张真人说不比了,小女子二话不说,当即下山。只是江湖上会传出什么话,小女子就不知道喽。”
韦一笑一愣,嘎嘎大笑,指着赵敏道:“赵姑娘,你竟然想与张真人比武?真是不自量力。张真人威震武林之时,只怕你祖父都尚未出世,小孩儿懂什么?”
赵敏微微摇头,道:“今日我们是来讨教武当绝学,武当派不论哪一位下场,我们都乐于奉陪。武当派到底确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今日一战可天下尽知。至于明教和我们的过节,日后再慢慢算帐不迟。”说着,她又看向张无忌,嘟囔道:“臭小鬼,奸诈狡猾,别让我抓住你,不然非抽你筋、剥你皮,以消心头之恨。”
在场诸人都耳聪目明,赵敏话音所小,可大家都听了去,张三丰与俞岱岩更是看向张无忌,张无忌神情赫然,尴尬不已。百晓生亲自听到这等大胆的情话,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小丫头,无忌这傻小子不错,听你的话,那是对他有意思啊。我看,你嫁给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