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每想到最后,他就会厌恶自己的思考。
常听父亲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去为那些飘渺的东西劳心费神?然后,他就会在舒服的玫瑰牛奶浴中渐渐睡去。
出浴更衣后,走出浴室的詹明信,便又变回了那个有着各种各样截然不同的过去。
今天的詹明信用来思考的时间比往日还要短,他觉得累了,所以他决定按照往日的习惯,好好的眯一觉。
习惯性的伸手往右手边的置物架上摸去,他要找他的红酒,缓解下疲劳、瓶子还按照老习惯摆在那里,从头数第三个,嗯?这瓶子怎么比平时大了好多?不对,这应该是沐浴乳……啊!
看来是瓶子摆放的太靠边沿了,他轻轻一碰,瓶子便从置物架上跌落了下来,更想不到的是,瓶子的盖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动了,刚刚掉进浴缸里,里面的沐浴露便缓缓的流了出来。
他手忙脚乱的将沐浴露盖好,重新放回置物架,流出瓶外的沐浴露虽然很少,但已经开始与牛奶相融合,开始产生泡沫。
怎么回事?难道昨天晚上的时候我把瓶子的顺序放混乱了,还忘了盖好盖子?应该不会啊!
他看着雪白的牛奶中升起的泡沫,皱着眉头想到。
我明明记得盖好放好了的啊!
算了,反正泡沫不是很多,就这样吧。
他随手摸到滴眼露,在双眼里各自轻轻滴了一滴,然后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一阵清凉的舒适感从眼部传来,很快他便有些昏昏然。
睡意来的很快,很快便半梦半。头顶那豪华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他一瞬间有了这样的想象:海阔,天高,自己躺在宁静的海滩上,远处是低声嘤咛的海鸥,空中是各种形状的雪白云朵……
懵懵懂懂中,他似乎听到了某种东西传来的轻微声。
什么声音?他睁眼寻声看去,不由的一怔,睡意登时散去了大半,猛地睁开了眼睛!
啪!
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忽然毫无预兆的坠落!
詹明信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那重达二十多公斤的豪华吊灯,便毫无悬念的当头砸下!
砰!
无数玻璃碎片,扎满他满脸满身,求生的本能将他体内的潜力完全激发了出来,脑部受了重创而变得迷迷糊糊的詹明信,居然没有晕死。
他硬是双手撑着浴缸的边沿,从被鲜血染红的、满是玻璃碎片的浴缸里爬了出来,摇摇晃晃的向浴室外冲去,可他的脚刚刚踩上垫子,垫子忽然往前一滑,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去。
啊!
他惊叫一声,双手胡乱往两边抓去,试图抓到什么,手刚刚碰到置物架的边缘,身体已经倒了下去。
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磕在浴缸边缘,该死的置物架因为他刚才的一碰,哗啦一声整个歪倒,砸在身上。
詹明信一点察觉不到置物架砸到身上的疼痛。
在这之前,他已经晕死过去。
如果之前吊灯砸的那一下还能让他有求生的本能的话,那么这一磕简直就是致命的。
此时的他,赤条条的仰躺在地上,置物架压在了腹部,后脑受到了重创,鲜血在雪白的浴缸壁上蔓延开来……
詹明信瞪大了一对死鱼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直到一动不动。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就好像被死神精心安排好的!
这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又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这起意外迅速登上各大媒体头条,詹家一时间被推上风口浪尖,各种八卦新闻铺天盖地的袭来,无非给好这口的台湾民众添点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从这个角度看,詹明信兄弟的死也算给别人造福了。
詹明礼死了,詹明信死了,他们的老爷子到现在连个面也不见,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做着当官梦,詹家上上下下一团糟,每天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搞得叶承欢都没心情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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