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顿时惊声四起。
虽然不是金盆洗手,只是个退居幕后,过半隐退生活,但人们就够吃惊的了。
如今的风云会正如日中天,司马风云也不过才在天命之年,居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那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听了司马风云的话,现场有一多半的人都不相信,包括叶承欢。
叶承欢还清楚记得,上次在龙都,司马风云就搞了一出金盆洗手的闹剧,不过那次他是以退为进,要把风云会的势力****龙都,这次故伎重演,这个老滑头不会又要杀个回马枪吧?
不过从丁香的表情来看,她事先已经知道父亲的决定,而且看样子这次是真的。
叶承欢还是有点儿不信,野心勃勃的司马风云肯把自己苦心经营的社团交给别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司马风云淡淡一笑,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估计大家都不相信,我会从自己社团退出来。其实道理并不难理解,我这半辈子荣华富贵享受过了,众叛亲离也经历过,别人没走过的路我走过,别人没做过的事我做过,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你争我夺,我早就厌倦了。混黑没有混一辈子的,到了一定份儿上,就得学会急流勇退。这段时间,经过考察和多方奔走,加上外贸方面有一些朋友指点,我正打算成立一家公司,专做外贸生意,等以后公司上了轨道,再慢慢向其他方向发展。黑道打打杀杀说白了无非就是为了一个字:钱。只不过干这行的风险太高。这年头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钱,我看到国内国外很多社团做到一定程度都转行做生意,我觉得那才叫正道。我只是退居幕后,并没有说要退出风云会,社团的事由健鸿打理,司马兄弟协助,生意场的事由我主掌。用句时髦的词,这叫做双轨制运行,呵呵,我觉得这样才更稳妥些,大家想想,两条腿走路总比一条腿走稳当吧。哈哈……”
听到这儿,许多人都明白了,还是司马风云老谋深算,干社团的确不是长久的事,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说不定哪天就会挂掉,不是被自己人干掉,就是被警察钉死。社团要想长久,就必须想办法洗白。
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可真正敢试水的人没几个,光凭这一点,也足见司马风云的勇气和魄力。
在燕京,风云会在许多帮派眼里就是风向标,司马风云看准的事一定错不了,有人喊道:“司马先生,你要是成立公司,能不能让我们社团也入个股份,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当然可以。你的话说的太对了,有钱大家一起赚,这才是正路,整天打打杀杀,恨不得置人于死地,路只能越走越窄。大家想来入股,我全都欢迎,不光是给我捧场,也给你们自己添了一条财路。”
“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一时间,群情踊跃,在场的各位老大纷纷响应,司马风云笑着一一答应。
“我奉劝大家一句,以后帮会的事要低调,赚钱的事要高调。你们看看我,人老了话就多,说着说着就跑题了。今天要是给我司马风云面子,就一醉方休!”
在场的人轰然喝彩,纷纷举杯祝贺。
叶承欢听得清楚、看得明白,司马风云这家伙真有两下子,要是把他放到乱世,一定是位惊天动地的草莽英雄,一番话说得霸气外泄,滴水不漏,让人折服,怪不得他在燕京能一步步走到今天,个中缘由不言自明。
刚好正午时分,一个前辈模样的老人高叫一声“摆香堂”,一干人抬来一个一人多高的红木佛龛,里面摆着关公的雕像,手握青龙偃月刀,一手抚着长髯,威风八面,杀气腾腾!
一干老大全都排成一排,司马风云居中,手里捻着香,面色无比郑重。
后面则是各帮派的头目,全都各自按照等级站好,呜呜泱泱,站满了整个大厅,却杂而不乱,井然有序。
“恭请坛主!”邱健鸿高喊一声,那个前辈模样的老人径直坐在佛龛旁的一张太师椅上。
“非亲有义须当敬,是友无情切莫交。一拜!”老人拖着长腔,听起来十分古怪,好像京剧的念白一般。
司马风云以降,所有人全都向关二哥的塑像恭恭敬敬的鞠躬,现场鸦雀无声,场面蔚为壮观。
“那老头说的什么东东,好像戏台上唱大戏似的。”叶承欢问丁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