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嘴唇颤抖着,再也不敢发出一声。
叶承欢把嘴里的烟卷塞进医生嘴里,拍拍他的脸蛋,这才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五年前,我去佛罗伦萨拜访了一个仇人,据说那是欧洲文艺复兴运动的发祥地,可惜除了艺术品之外,还盛产流氓、贱人和恶棍。
恰好我的那个仇人就属于那种人。我除了要给我的朋友报仇之外,还要从他嘴里得到一个很重要的情报。遗憾的是,他并不配合,居然还叫嚣要杀了我。
当然,他也为他的强硬付出了点儿小代价,我那些鲁莽的手下用拳头问候了他的所有肋骨,把他的牙齿一颗颗拔掉,还用钢钉把他的脚钉在了一起。
不过就算这样,还是没能撬开他的嘴巴,在浪费了我宝贵的四十三分钟后,我依旧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幸好,这个时候,他可爱的妻子回来了,给我的那次旅程带来了一线转机,顺便说一下,很遗憾,他的妻子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
这样的恶棍和这样的贱人根本不怕死,想不想知道,我是用什么办法撬开他嘴巴的?”
他的语速很慢,表情很愉悦,就好像真的在讲一个很动听的故事。
医生脸色灰白,显然已经进入到叶承欢描述的场景里。
叶承欢不紧不慢的把烟卷从医生嘴里拿下来,用脚踩灭,这才接着说道:“我让我的手下当着他的面,把那个贱人喜欢用来自娱自乐的中指切掉,然后逼着那个恶棍把妻子的手指吃掉。当然,如果他就那么生吞下去,这个故事就太平淡了,所以我提出了一点点小要求。我要他像吃烤鸡翅一样,把手指上的肉一点点啃光,而且一定要细嚼慢咽,最后再诚实的告诉我味道怎么样。他要是不吃的话,我就继续切那贱人的手指,直到切光之后就换成脚趾。当然,后面的场景更血腥,我有时候想起那件事自己都会做噩梦,总之,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那个恶棍也经历了比地狱还残酷的惩罚。”
哇的一声,医生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呕吐起来,连小白龙和在场所有的黑道分子都跟着连连干呕。
很明显,这个令人发指的故事严重震撼了医生的心脏,等吐光了胃里的酸水,叶承欢很体贴的给他一张纸巾,拍拍他后背:“希望那么残忍的事不要发生在你身上,当然,如果我觉得有必要的话,并不介意去你家情景再现一下。”
医生早就吓破了胆,面部肌肉抽搐得说不出话来。
叶承欢收敛了笑容,从口袋里摸出厚厚一把钞票,塞进医生口袋,“时间不早了,希望你还能记得回家的路,不送!”
医生跌跌撞撞的走后,大家沉默了好一阵子,对叶承欢明显有了层距离感,谁也想不到这个平时很可亲的男人,对付自己的仇人比魔鬼还魔鬼!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相信,那个故事是真的!
对于叶承欢的做法,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他们一万个相信,那个医生就算下辈子都不敢把这里的事说出去,甚至会携家带口去国外定居。
好在老爷子这条算是保住了,有人就有一切,这是司马风云常说的一句话,没想到今天印证到他身上。
丁香默默的守护在父亲身边,过去十年他们都没有见过面,重逢后也是聚少离多,只有这个时候父女两人才能真正静下来相处,对干他们这行的人来说,更像是种讽刺。
丁香陪着司马风云,叶承欢陪着丁香,许久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可叶承欢却分明能看出那妞脸上的情绪变化。
丁香头也没抬的道:“老公,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叶承欢知道现在她是一定不肯离开父亲身边的,就算劝她休息也是白费,“我是夜猫子。”
“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爸爸。”丁香的目光有些闪躲。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劝你最好冷静下来,先把他的伤养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德川家兴那帮狗杂碎早晚都跑不掉。”
“我明白,谢谢。”丁香平淡的回答。
叶承欢再要不走就太没趣了,于是这才打着呵欠、揉着眼睛,噼里啪啦的走出房间。
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丁香看着司马风云那张苍白干瘪的脸颊,眼睛里渐渐冒出火焰。
那么骄傲、那么硬骨头的父亲,一天之间居然沦落到这步田地,自己身受重伤,风云会七零八落,手下们不知生死,那可是他用一辈子的心血换来的。
丁香担心他醒过来后能不能承受发生的一切,这样的打击对任何人而言都太大了。
黑道人没什么复杂的人生哲学,他们只相信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都是屁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手攥紧了,指节变白,怒火已经填满了胸膛。
她才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她才不会去计算风险,她要亲手把德川家兴和酷似聂小青的女人撕碎,提着他们的脑袋来给父亲一个安慰!
想到这儿,她霍然起身,噌的一下抽出手枪,打开弹匣确认满弹后,又把枪带好,最后瞧了病榻上的父亲一眼,轻轻掩好了门,这才一阵风似的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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