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咏仪没有动弹,生怕吵醒了他,就这么任由他抱着,伸手抚摸着他的额发,一时间五味杂陈。
前面的几个调查员看到了就当没看见,几个鬼机灵的家伙最清楚什么时候该装聋作哑。
等到了浅水湾别墅,车子一顿停了下来,叶承欢没等叫就自己醒来,才发现自己正依偎在女人怀里,顿时有几分无语。
上天保佑,这种场面千万别被风暴的那些混蛋们看到,实在伤不起啊!
虽然只是打了个盹,不过这个小觉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踏实,无为神诀已经助他逼出了体内的酒精,脑子里无比清明。
只是酒精被逼出化作一身透汗,沾到汪咏仪身上,可女人却没有半点儿嫌弃的意思。
一行人下了车,向守在这里的o记警员出示了身份,穿过隔离带,很顺畅的来到麦震东的别墅,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脚步骤然停顿,看到眼前的场面时,霎时吃了一惊!
杂乱的背景下,充斥眼球的只有模糊不堪的一片,分不清哪是血哪是肉,这哪儿是别墅,分明是屠宰场,在这里人和牲畜没什么区别,都可以被随便肢解!
更诡异的是,遍地洒满了白色的雏菊!
浓烈的血腥味仿佛要从空气中挤压出来!
汪咏仪捂着嘴睁大眼睛,半晌喘不过气来,她还算好的,随行来的那几个调查员早跑边上吐去了。
谁都没想到,叶承欢不仅没吐,反倒蹲下身去,居然随手抓起一把尸块,认真端详起来,还用鼻子闻了闻,就差没尝尝咸淡了。
看到这儿,那几个刚吐回来的调查员又跑去接着喷,就连法医和勘察现场的警员都捂着鼻子一通狂喷。
看完了才把尸块扔掉,用那只血淋淋的手点了点法医的后背,“喂,有纸巾吗,擦擦手……”
法医连头都没敢回,递给他一把纸巾。
叶承欢擦干净手,才对汪咏仪道:“去里面看看吧,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更精彩。”
到了此刻,汪咏仪对这位大神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
叶承欢说的没错,里面的确很精彩,血腥程度和残暴指数毫不费力的拿到五星,特别是在一间书房里,看到麦震东的尸体,竟生生的给劈成两半!
妙就妙在两半尸体出奇的对称,要是称一称的话绝对差不了一两。
陈耀庭站在墙角里默默抽烟,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陈警司,我是廉署的汪咏仪。”汪咏仪一句话才终于打断了陈耀庭的思索。
两人见过面后,陈耀庭简单介绍了这里的情况,最大的难点还是对凶手的判断。
“从麦震东的死亡情况来看,除了用电锯劈开之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但是伤口十分平整,又不像是电锯造成的。不光是他,死在那人手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一样的情况。这让我们很难判断。还有,所有人的死亡时间都不超过十分钟,而且全都不是中枪而死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死这么多人,凶手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可我们从现场的种种情况来看,凶手的确只有一个人。我做警察这么久,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杀人案,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陈耀庭为难的摇头道。
这个时候,叶承欢发话了:“凶手的确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陈耀庭这才注意到他,向汪咏仪问道:“这位是……”
汪咏仪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介绍,叶承欢一指自己鼻子:“我就是那个正被你们警方全力通缉的杀人凶犯。”
一句话出口,里里外外正在忙碌的警员全都停了下来,原本嘈杂的别墅霎时鸦雀无声!
“汪主任,这是怎么回事?”陈耀庭第一个反应过来后一把按住了腰间的枪套,他的部下们也都纷纷持枪戒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叶承欢身上。
汪咏仪恼火的瞧了叶承欢一眼,这位真是个惹祸专家,原本躲还躲不及,他居然一上来就给人家自报家门。
“陈警司,你听我解释,总之那些都是误会,现在叶先生是廉署的污点证人,我可以用我的公职保证。”
毕竟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说出话来自然分量十足,陈耀庭不由得不信,随便没再摸枪,暂时还是没放松对叶承欢的警备,侧目道:“你怎么知道凶手是女人?”
尽管刚才差点儿拔枪相向,可叶承欢一点儿都不紧张,不慌不忙的从桌上拿起纸笔,漫不经心的写写画画,嘴里继续道:“凶手,女,身高170左右,年龄在20岁至25岁之间,惯用手是右手,这种人的性格一般不是疯子就是偏执狂,这一点你应该比我了解。虽然我不知道凶器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只用了一下下,就一下下而已。”
更了让对方更直观的了解,一边说他还一边用手指比了比。
“为什么?”陈耀庭脸色铁青的问道。
叶承欢拿起一张纸来,撕得很慢很慢,“就好比这张纸,要是撕得很慢,就不可能很整齐,可要是这样……”
他猛地把纸一扯,“这样是不是整齐很多?”
陈耀庭用力摇摇头:“胡闹!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你撕得是纸,可麦震东是个有骨有肉的人,就算再锋利的武器也不可能把人一下劈成两半。”
叶承欢淡淡一笑,“听说过庖丁解牛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