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我们衰老时能记住的画面应该是:冬天的早晨塞到你手套里保温的三明治,流泪时把你抱在怀里的温度,以及你做出一项成绩及时向你表达的爱惜。
女文青大概都有作死的爱才子的阶段吧,被对方的文字,思想,歌曲所打动,不顾一切地爱过去,母性大发,承受着和才华相伴的自我、阴沉、冷漠和不可理喻。
女人基本是在很年轻的时候才爱得动才子,那时给自己下迷药比较容易,觉得对才华的仰慕可以超越生活所有的血泪。
终有一天,当另一个男人把眼光聚焦在你身上,把你看得比他自己重要的时候,就有一种圣母时代可以结束的感觉。
林佩珊忽然想到了一则杂志上的一篇文章,当你在要求一个暖男时,你是否是一个暖女?
暖男不能配冰女,这不是一个单向的需求,需要双方互动才能实现。
这也是很多女性在追求暖男时的迷思,不能守株待兔,要看看自己是否有能力让身边的男人给你这种暖。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在问自己,自己给了面前这个男人什么,是温暖还是冰冷?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功夫,叶承欢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婉姨这个时候正等我们回家吃饭呢,我们走吧,别让她等久了。”
他刚要走,女人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叶承欢愣了愣神,不明所以的回过头来。
“我给不了你身体上的温暖,但我会努力给你心灵上的温暖,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林佩珊双眸莹莹闪闪的说道。
叶承欢怔了半晌,才道:“愿意。”
两人回到维多利亚时,婉姨刚好已经张罗好了一桌好饭,叶承欢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饭香,迫不及待的就往餐厅去。
林佩珊微笑扯了扯他,“老毛病永远都改不了,先洗手再吃饭。”
叶承欢哈哈一笑:“说得对,饭前便后都要洗手,连小学生都懂的道理我怎么就偏偏学不来呢。”说着他笑着进了洗手间洗手去了。
林佩珊面色复杂,以她深厚的社会阅历,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可户口本上的这位完全不走寻常路,一会儿是无敌暖男,一会儿又变身口无遮拦的大茬子味,真让人无所适从。
今天的午餐算不上什么山珍海味,但都是十分可口的家常菜,叶承欢还是老样子,吃之前先不揭开把几样菜闻个遍,一边搓手一边道:“婉姨,这几样可都是你的拿手菜,今天莫大厨没来么?”
婉姨一边给他们俩夹菜盛饭一边笑道:“你鼻子真灵,一下就闻出是婉姨做的。是啊,今天的菜都是我做的。”
林佩珊蹙了蹙眉,心疼的捧起婉姨的手,埋怨道:“妈,不是说了以后你不用再说这些事了么,你看看,你的手是不是又被水泡皱了,我给你拿绵羊油擦一下。”
婉姨爱怜的摸着女儿手背,“你和小叶的一番孝心妈早就心领了,今天我是想就咱们一家三口人坐在一起,好好吃一次团圆饭。”
叶承欢刚往嘴里塞了个油煎水饺,正吃得美滋滋听了这话顿时停住,“婉姨,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林佩珊在旁瞪了他一眼,还得说是知母莫若女:“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婉姨脸色变了变,从面无表情到勉强挤出一笑,“别的事先不说,你们先吃饭。”
这样一来,林佩珊更确定她有心事,“你不说我们怎么吃得下。”
刚说完这句话,再一看叶承欢那边,一盘油煎水饺已经空了,他最后勉强的咽下最后一个,也跟着附和:“是啊,咱们都一家人,有什么就说嘛。”
这位有时候十分给力,有时候净拉后腿,林佩珊差不多已经有点儿麻木了,对他简直无语可说。
婉姨这才叹了口气,道:“佩珊,你们结婚多久了?”
事出突然,林佩珊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起这个,“快一年了。”
婉姨牵强的笑了笑,“小叶啊,佩珊是我女儿,我就不用顾忌了,你也是自家人,就算我说出点儿什么不中听的话你也不要在意,我是为了你们好。”
叶承欢这才放下筷子,一边抹嘴一边道:“婉姨,咱们还有什么客气的,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办到。”
他还以为是婉姨自己的事,看她那么为难便率先表态。
“小叶,我就佩珊这一个孩子,我又是一个女人,说话轻了重了你都别放在心上,行吗?”
“婉姨,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就直说,你觉得我是个事多的人么。”
婉姨微微叹口气:“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你们想让我开开心心的生活,可你们还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叶承欢看了看林佩珊,林佩珊也看了看叶承欢,然后一起询问:“什么?”
“孩子!”
两人一愣:“我们还不算你的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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