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爱情与杀手无关,它只会让人丧失判断力,而我必须要时刻保持清醒。”
叶承欢再次陷入沉默。
叶知秋道:“看来北风之神已经死了。”
“这话什么意思?”
“一个人只有无牵无挂、抛开一切才能无所畏惧。”
“谁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你觉得可能吗?”
“没有什么不可能,关键取决于你自己。”
叶承欢在沙滩上躺了下去,嘴里叼着烟卷看着幽兰的天空,静静的道:“你信命吗?”
“不,我的命在我自己手里。”
“算命的说我是天煞孤星,以前我也和你一样不信命,可有时候回想一下自己走过的路,还真有点儿造化弄人的感觉。我认识过很多女人,可是多少年过去我还是自己一个人,爱我的女人和我爱的女人不是死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和我错过。有时候我真的信了,看来我就是天煞孤星,这辈子谁跟我在一起都会倒霉。”
“一个人并没什么不好。”
“看来咱俩谈人生永远都聊不到一起去,我想的跟你想的完全不沾边。”
“我只是曾经的北风之神是一把利剑,可以轻松劈开这个世界的一切,可是现在这把剑钝了,再也没了当初的锋芒和锐气。”
叶承欢饶有兴味的问道:“这话怎么讲?”
“你应该明白,没有人可以战胜你,唯一可以战胜你的只有你自己。”
“没想到杀手说出话来有时候还满有哲理的。”
“你早已不是当初的你,你的顾忌太多、牵绊太多,现在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打败你。”
叶承欢一皱眉:“是吗,最好说出来,我想听听是谁。”
“林佩珊!”
叶承欢心里一紧,“原来白天发生的事你都看到了。”
“没错,我全都看到了。我还看到我心目中最强大的男人闷闷不乐,甚至连饭都吃不下,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
叶承欢反弹道:“你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所以你永远也不会理解。”
“我的确不理解,我只知道现在的你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甚至你连一个懦夫都不配做。”
听了这话,叶承欢一身龙鳞陡然倒起,“我没想的那么强大,但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一个瞻前顾后的人根本不可能战胜别人。”
“既然你都看到了就应该知道她现在很危险,我要是贸然行动她会死的。”
“她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叶知秋转过脸来看着他。
“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如果她真的对你这么重要,如果你不想她死,就应该去救她,而不是在这里毫无意义的感慨人生。”
“说的轻松,我连那个混蛋是谁都不知道,杀人都找不到地方,更别说救人。”
叶知秋站起身,淡淡的说了声:“只要你想做世界上就没有你做不成的事,因为这个星球只有两种男人,一种是北风之神,另一种是其他男人。”
说罢,她一声不响的走开。
叶承欢默默的体味着叶知秋的话,她的话不多,但冥冥中似乎打开了他某种沉寂已久的力量,那种力量一旦被唤醒就犹如岩浆一般汹涌起来,迫切的要寻找爆发的出口!
他起身离开沙滩,随手把一张报纸揉成一团扔到海里,海水慢慢浸湿了那张报纸,只见头版头条上是一排醒目的报道:节仁亲王和纪子妃将于今日参拜伊势神宫,参加每20年一次改造社殿的“式年迁宫”,并完成了将神灵请至新殿中的“迁御”仪式。
一场大雨毫无防备的降临,将一切街道和建筑物都洗刷得光亮如新。
清晨时分,一觉醒来的小林光正一个人坐在滴水的屋檐下默默的看着湿漉漉的庭院,和头上的一方瓦蓝瓦蓝的天空。
又是崭新的一天到了,看样子还是晴朗的一天,空气无比清新的一天,可小林光正的心情却还是乌云密布。
作为山口组的组长,他手里握着十万会众的亚洲第一社团,可到头来自己却是孤家寡人,当初身边最最亲信的人一个个死的死、走的走,在如此美好的一天到来时,他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自家的庭院里呆呆的看天。
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人,哪怕他手握世界又怎样?
他一手导演的世纪葬礼让社团的阴谋浮出水面,儿子死了,弟弟死了,新妻也死了,那些追求自己多年又背叛他的元老们也死的死、逃得逃。
在那场葬礼之后,他对山口组进行了一次彻底清洗,几乎将社团里的所有头目都换了一遍,杀的人更是不胜枚举。
现如今他变得更加敏感多疑,除了自己之外,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
通过那场葬礼他才知道是稻川会和住吉会暗中作崇,他把怒气全都发泄到那两个宿敌身上,正在酝酿着一场疯狂的报复行动,势必要将两大死敌斩落马下。
就在这时,一个随从轻轻来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小林光正露出几分惊讶之色:“哦?你确定是他吗?”
“是的,我们在葬礼上见过他,一定不会看错。”
“他来找我干什么……”对这个不速之客,小林光正难免又生出猜疑,心里不住盘算推敲着。
停了半晌才道:“请他过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