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萍儿说的话。
周乙微微笑笑,道:“别信江湖上的谣传,什么一指断江,那老头子分明是用了两根指头。”
萍儿“咦”了一声,好奇地看着先生,不是才对天下高手不清楚吗,怎么又知道那个老神仙是用了两根指头呢。
面对萍儿有些狐疑的目光,周乙干咳一声,道:“偶尔听到过一些传说。”
萍儿总是少年心性,一会儿就不去想这件事,回过头来问道:“那先生也能够斩断大江吗?”
周乙牵着萍儿的手,笑道:“其实只要再过三年,萍儿也能够做到的。”
听到这句话,萍儿都没注意周乙其实没回答他的问题,此刻脸红扑扑的,呆呆的看着周乙。
“萍儿,也能砍断大江?”
“三年后就能了。”
周乙揉了揉他的头发,似乎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萍儿却是怎么也不信。
周乙也没解释什么,摸了摸萍儿的头,继续朝前面走去。
那王重楼应该是天下第五还是第六吧,境界按这个世界的划分,是天象境。
这个世界的实力境界划分的很有意思,是按照朝廷九品制划分的。
下三品,伤甲而不破。
中三品,破六甲。
破甲八九,是上三品。
这里的破甲是指兵伍当中的甲胄。
第三品境界,大约便能够做到十人敌了。
第二品,小宗师。
这前八品,都只是不入流的角色,唯有入一品,才能算得上登堂入室,饮尽风流。
周乙牵着萍儿走在大道上,回忆起雪中的一品高手,大约从开始到结束,有三百多个吧。
虽然都是一品高手,却也有差别,只因为在这一品之中,又划分出了四个境界。
金刚、指玄、天象、陆地神仙。
那两根指头断了澜沧江的武当掌教,而今的天下前五老神仙,便是一品中的天象境界了。
这个天象境界,若是换算一下主世界的战力,大抵应是天罡。
陆地神仙应当是大天罡境界。
当今这个世界上明面上被奉为天下十一大高手的,能有几个陆地神仙,应该就只有那榜单上的前三甲了吧。
武帝城王仙芝,让天下第一名头悬空一甲子,无可争议的武夫榜首。
新任桃花剑神邓太阿,倒起毛驴,不屑用剑,只用一根桃花树枝,引领剑道风骚。
官子无敌曹长卿、三十岁以前无缚鸡之力,国灭之后,成为纵横江湖的一袭青衣,官子风流,也是这个境界的。
除这几个天下武评记载的前三陆地神仙,还有一些不入武评的三教中人,满打满算,现在也就七八位吧。
周乙若说自己境界不输了这些天下高手,也不是假话。
当然,这只是他的目前推断,真正如何,还需要交过手知道。
毕竟这个世界的许多风流人物,战力并不能以境界限制。
周乙却也一样的,他的战力,又何止天罡。
不过,就凭这些陆地神仙大抵等同于天罡,这个世界自然不会被称为摩诃级。
这个世界之所以能是摩诃级,是因为还有一个天界。
陆地神仙只能算地仙,是属于一品的顶峰。
一品往上,就是飞升成仙。
修士若能开天门,便能飞升,地仙往上一级,从此便是天仙。
若不愿飞升者,留在人间,便是陆地天人。
这个更高一境界的天人,才是摩诃级世界的等级由来。
摩诃,大也。
正是天人之间。
也正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间隐藏着好几尊未飞升的天人,天上更有白帝,赤帝,黑帝真武这些大天仙。
所以才是摩诃世界,所以周乙需要缓缓图之,才不会引起围攻。
“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儿?”萍儿问道。
周乙道:“前方有个城池,给你换身干净衣服吧,你现在这样脏死了。”
萍儿闻言,小脸微红,没有说什么话。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半天后就到了城池之中,这城池叫做绵州,进入城池之后,正要给小男孩找个裁缝铺。
忽地,左右围上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惊呼,“哎呀呀,这位兄弟,你眉心泛金,这是有大祸征兆啊。”
周乙还未说话,萍儿下意识的看向了周乙的额头,
只见那里有一道枣核大小的金色印记。
萍儿其实早就看见了,更是觉得好看,却一直没敢问。
现在听到这好似算命的两个青年说先生将有大祸,不由得萍儿小脸上升起紧张,“先生,他们说你有大祸,怎么办……”
只不过,周乙却是看着这两个人目光闪动,尤其是在左手边的一个样貌寒酸的青年身上看了半天。
这青年面色泛黄,一身寒酸,腰间却垮了一把难看的木棒子,若是仔细看,好像是一把剑的模样。
那青年被周乙看的发毛,心中暗骂,“该死的小年,做什么不好,非得拉着我来扮算命的,刚才没仔细看,现在才看清楚了,人家头顶这哪是大祸,分明就是为好看刷的金砂印。”
只不过,话都开口了,要是说不出来个什么,不得挨人家一顿揍啊。
另外一个青年也显然看清楚了“泛金”的缘由,他眼珠子一翻。
说不了面相,还不能说说手相了。
眼前这个青年,带个脏兮兮的小男孩,除了眉心那一道骚包的印记,其他平平无奇。
所以,就不信本世子熟读那么多稀奇怪书,唬不住你这么一个小年轻。
可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见面前的这青年目光一闪,越过了自己,看向了另外一处。
他心底里奇怪,顺着周乙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他身后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头,露出一口黄牙,牵着一头黄色小马驹,神态有点羞涩,却又大着胆子去偷瞧街上一个路过的小媳妇,看那目光瞧得位置,好像还是那小媳妇的屁股。
他还没反应过来,这青年为何对自己这缺门牙的老仆这么感兴趣。
周乙却是露出淡淡笑容,心里道:“一个木剑游侠儿,一个缺门牙老仆,一个被赶出家门的落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