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到了。”我小声说着,并放缓了脚步。终于,铁丝在教堂曾经是主寝室位置的那块地上,颤动到了最大幅度。
“应该是这里了。”
我和诗雅对望着点点头,动手把盖在这块地方上的东西整理干净。
果然,一个铁板出现在眼前。
我用刚找到的铁锹把铁板拗开,有股腥臭的浊风立刻迎脸扑来。洞里很黑,不知道深浅,可以看见的只有一道斜度很陡的楼梯。
阵阵热风不断从洞里吹出来,看得出洞里的通风条件差到了极点。
“手电筒……喂!等一等,先不要进去。”
我一把拦住刚要进去的诗雅,从兜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丢进了洞里。那根本来燃的很旺的蜡烛,一落到洞底,立刻就熄灭了。
“那是根含镁的蜡烛,一般只要有氧气,就算吹它踩它也灭不了,可是妳看看现在!妳到底在冲动些什么!”我责备道。
诗雅似乎对刚才自己的危险举动丝毫不在意,只是好奇的看着我问:“你常常都带着这些古怪的东西?”
我一愣,干笑了两声道:“妳以为我是多啦a梦啊!过几天就是遥嘉那家伙的生日了,本来我是想整整她的,没想到在这里先派上了用场。”接着按亮手电筒,用手左右摆了摆感受前方的空气温度,又道:“现在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
诗雅一把抢过了手电筒说:“我走前边好了。”
“为什么?妳刚才不是很害怕吗?!”我不解道。
她扭捏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米黄色百褶裙,又望了望几乎呈七十度斜角的楼梯,我顿时明白了,哈哈大笑道:“还是我走前边好了,保证不会假公济私,我是君子嘛。”
嘿嘿,当然,是不是君子,也只有我自己明白了。
好不容易走到底层,用电筒光一扫,我看到了一个不大的石室。正方形,大约有二十平方米,停放着将近五个石棺。
诗雅望着四周,皱紧了眉头。
“有发现吗?”我问。
她满脸疑问的说:“这里的灵压好乱,特别是棺材附近,好像有个漩涡一样不断的收缩着。”
“那就简单多了。”我一脚踢在石棺盖上,沉重的盖子缓缓的被推开了一个角。我俩伸过头往里边一望,顿时吃惊的险些窒息过去。
木偶……石棺里放的全是木偶。各式各样的木偶,乱七八糟的被塞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透露出了丝丝不知名的诡异。
诗雅打了个冷颤,不由得又抓紧了我。
“看看其它的石棺吧。”我强压下因震惊而狂跳的心脏,故作平静的说。
她怯生生的答应了一声,手却丝毫没有放松我的意思。我叹了一口气,心想,诗雅虽然是所谓的灵媒,但毕竟还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打开了所有的石棺,我们发现里边无一例外的都塞满了木偶,成百的木偶,这些木偶不知道已经放在这里多少年了,丝质的衣衫一碰就会碎掉。
同时,我们还在角落里找到了大量的汽油。
或许是三年前珂巴尼斯教徒自焚时用剩下的,因为是放在地下室,所以没有受到大火的影响,保留了下来。
“认得出哪个是罪魁祸首吗?”我问身旁还在发呆的诗雅。
她这才清醒过来,看了好一会儿后,沮丧的摇着头说:“不行……我找不到。”
“没关系,我还有最后一招。”我冲她顽皮的笑道。
把她拖出停尸室,诗雅哭笑不得的问:“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悠闲的说:“既然找不到真命天子,那我就只有狠下心错杀一百了,而且这个教堂本来就是废墟嘛!不能算犯罪。”接着将手中的火柴一抛。
火光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掉进了地洞里……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数年后,这个小镇的历史记载本上居然这么写道:
xx年某月某日,夜晚。
镇东废弃的教堂突然燃起剧烈的大火。大火燃烧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渐渐被熄灭,但是,周围五百米的桦树林却被焚烧一空,以致那块土地后来数十年都光秃秃一片,没有任何乔木植物。
大火的来源,早已不可考究。
但是有一点值得奇怪的是,当大火熄灭后,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也随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