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我深吸了一口气,冲她挥了挥手,刚才的事情自己都没有想明白。难道是因为新来乍到,有些水土不服才引起了身体这么大的反应?
“什么噩梦这么严重?”赵韵含稍微有些担心,见我一副不愿再提起的神色,聪明的没有再追问。只是道:“对了,今天村子里有个小孩在养马河里游水时被淹死了,你知道吗?”
“刚才看到了,尸体就在打谷场上。和一个被熊咬死的中年傻瓜摆在一起。”我的精神状况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
“那个傻瓜姑且不用提。我调查了那个被淹死的小孩的一些情况。”赵韵含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了我。
我认真看了起来。那个男孩叫做赵委,上个月才满七岁,是在三天前失踪的。尸体在今天早晨八点十五分被同村一个渔户无意间打捞了起来。警察在判断为意外身亡后,遂将尸体发回了他的父母处。
“调查这个干嘛?”我疑惑的问。
赵韵含立刻满脸诧异的望着我:“阿夜,你的脑袋还清醒吧?我的用意你居然不知道!”
我一愣,突然掏出前几天她塞给我的资料回顾了一番。养马河畔最近十三年来有许多在河里淹死的孩子,在确定死亡后的第三天突然活了过来。而这个孩子是在三天前失踪的,假定他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亡了,那么,今晚刚好就是他死去的头三。
“你想埋伏在打谷场,亲眼看看赵委身上会不会出现‘假活’情况?”我低声问。
“不错,这是民俗学家的执着!”赵韵含一副兴奋满百的样子。
我苦笑:“这个村子最忌讳的就是夜晚的尸体被人盯住,他们觉得这样会影响死去的人游过三途川投胎转世。所以尸体只会放在打谷场,就连守夜的人也不安排。一直到清末民国时期,夜间跑去放有尸体的打谷场,打搅死者安宁的外人,都会被村里人抓起来烧死。恐怕在这个村子里游荡的学者,大多都是通过某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法才将尸体搞到手,记录下那些假活状态的吧。养马村的人可能至今都不知道他们幼小的儿子女儿到死都被人偷去研究。”
“全中!不过,你就不想去看看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
我声音压得更低了:“被发现的话,事情就大条了。虽然不至于被烧死,但是一定会被赶出去。”
“干嘛那么婆婆妈妈的,这可不像你。你小子到底去不去?”
“去,那么有趣的勾当,怎么可能少了我!”我哈哈大笑起来,满脸的笑容里,却隐约透露着一丝不安。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过,倒是让本人越发的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