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左撇子,一直出于某种目的装出正常人的习惯呢?”
“你开什么玩笑。”我拉着表哥的手在尸体的手掌上摸了一圈:“感觉到没有,钱墉右手的茧明显比左手多的多,足够证明他是人类中百分之七十三惯用右手的人之一。”
表哥沉默起来。我也沉默。两人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叹口气,走到客厅里坐下。
“这个事件你怎么看?”过了许久,他才抬头望向我。
“恐怕不是个普通事件。虽然知道这点,你也只能按照惯例处理吧?”我揉了揉鼻子。
他点头:“不管怎样,这是一场自杀案件。向上边也只能这么报。毕竟可以证明他自杀的线索太多了。女友前不久死掉,自己也稍后殉情。辍学后的某一天,趁着父母去上班的时候割开自己的肚子,寻找依然深爱着那个女人的心脏,表示自己的忠贞不渝。真是个非常凄美的都市悲剧。
媒体就像狗一样早就眼巴巴的盯住这件案子了,只要警方一宣布为自杀,恐怕明早的头条头版立刻会将这个事件编成催人泪下的即时小说赚取销量。这种情况下,就算知道他不是自杀,背后就算有些隐情,也不能报出去!我根本就什么都做不到。”
“我了解。”站起身来,辛苦的在脸上挤出笑容,淡淡道:“那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总之,我已经开始感觉有意思了。哼,一定要将这个事件查个水落石出才行,不然,怎么对得起朋友。”
表哥有些愕然,但出奇的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率先走了出去。我死死的看着手中的证物袋,小心的向左右扫视了一番,然后偷偷揣进了兜里。
总觉得整个事件都和这个青铜人面像有绝大的关系,恐怕,应该好好的查找一番它们的来历了!
date:5月20日下午一点
城市最中央的希望之塔敲响了一下钟声,将呆呆坐着的孙敖和赵宇同时惊醒过来。孙敖望着手中的可乐和汉堡苦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抬头望着高高耸立的钟塔,看着眼前来来往往、嘻笑怒骂的人群。头顶虽然暴晒在高达30度的阳光中,但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只感到丝丝寒意。
张诃就那样死了,死在他俩的眼前。脑袋塌陷了下去一大块,白花花的脑髓掺兑着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他的表情安详,带着无比满足的愉悦心情,嘴角甚至流露着微微的笑意。那种笑意搭配着扭曲变形的四肢以及几根刺穿他身体的钢纤,显得极为诡异。
他是坠楼而亡的。就在两人愣住的同时,埋伏在四周的警察已经冲了过来。此后的事情便变得不堪回首起来,警察对他们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反复询问,直到鉴定科证明他们没有杀人时间后,这才悻悻的将他俩放掉。
到今天为止,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天了。只是这两天实在太漫长,漫长到即使回忆,也会像八十多岁记忆力衰退兼且患有老年痴呆的次时代老人一般,模模糊糊的。
晓雪一直安慰着他,甚至强迫他做爱,硬是榨干了他所有的精力,疲倦到就算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好不容易,他才勉强振作起来。然后打电话约了赵宇。
“敖老头,母兮兮真的死了吗?”赵宇直到现在都还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一切都只是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