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卧室的门也没有关,但是里边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人。
带着泥巴的鞋印确实延伸进了卧室的地上,然后在床前消失了。床上的被褥很凌乱,拉开后,床单上还有干掉的泥土块。想像的出来,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令自己恐惧的东西,一路跑了回来,然后鞋也不脱的跳上床,慌乱的拉过被子将全身都包裹了起来。
但是最后她人呢?究竟到哪里去了?
我四处扫视,趴在地上仔细的搜索着哪怕只有一点一滴的线索。显然杨俊飞也理不出任何头绪,他的行为模式和我差不了多少。我俩就那样不声不响的趴在地上,闷声在这块不到20平米的地方十厘米十厘米的搜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杨俊飞‘咦’了一声,站起身来。
“这个东西,似乎有点印象!”他的右手大指姆和食指中间夹着一朵绽放出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似乎将手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如火,如血,如荼的赤红。
我毫不客气的抢过来,打量了几眼说道:“这是彼岸花。”
“彼岸花,听起来十分熟悉的名字。”杨俊飞愣了愣,挠着头思忖着。
“白痴,彼岸花,西方叫做曼珠沙华,又称为redspiderlily。它生长的地方大多在田间小道,河边步道和墓地,所以别名也叫做死人花。一到秋天,就会绽放出妖异浓艳得近于红黑色的花朵,整片的彼岸花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赤红色。”我注视着手指间的花朵。
“想起来了!”他用力打了个响指:“你说的彼岸花属于石蒜科,是希腊神话中女海神的名字。因为石蒜类的特性是先抽出花葶开花,花末期或花谢后出叶。还有另一些种类是先抽叶,在叶枯以后抽葶开花,所以才有‘彼岸花,开彼岸,只见花,不见叶’的说法。东方有传说它们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谢雨滢的房间里?”
杨俊飞再次打量着房间:“难道谢雨滢最后去的地方,就是这个城市某个有彼岸花的地方?很有可能,如果是花卉园等等诸如此类的地方,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回来的时候脚上全是泥巴!”
我不置可否,眼睛一直默默注视着这朵花。彼岸花,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春分前后三天叫春彼岸,秋分前后三天叫秋彼岸。那是东方大中国文化圈上坟的日子。彼岸花开在秋彼岸期间,非常准时。但是现在,根本就不到开花的季节。而且也没有听说这个城市有栽培彼岸花的基地。
“喂,臭小子,你究竟在想什么!”杨俊飞用力的摇了摇我的肩膀:“我们现在继续分头行动。你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将房间里的两个人弄进医院治疗。我利用我的关系网查找一下这个城市所有可能有彼岸花的地方,找到了,说不定会弄清楚谢雨滢究竟消失到哪里去了!”
虽然他确实安排的很有道理,而且现在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做。但是,心底不安的感觉却更浓密了。真的会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吗?
谢雨滢应该是在一天前消失的,但是整个房间里都没有她离开的痕迹。房间里也没有她换下的鞋子。大门也没有强行侵入的迹象。整个情况就只能用诡异来形容。还有她的双亲,除了知道活着以外,身体的状况就什么都没有办法了解了。
恐怕,这件事还是和那个被雨滢拿走的青铜人头像有着莫大的关系。不行,恐怕,应该换一种行动的方式!
“老男人!”我大叫了一声。正准备出门的杨俊飞吓了一跳,转过身郁闷的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