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儿电视，李灿突然脑袋一片空白，心里涌出一种躁动，那躁动像是严重失水的干渴感，随着时间推移，迅速的增强着。他来到厨房倒了满满一杯水喝下去，干渴感稍微纾解了一些。于是他不停地倒水喝水，直到整整一饮水机的水被他喝完，他才停住。

周颖被他的怪异行为吓住了。

“要不，明天你再去看看医生。总觉得你不正常！”她小心翼翼的建议。

李灿挠了挠头：“知道了，过几天先等细胞培养的结果出来后再说。”

“可是我怕……”

“怕什么，我人命大，死不了。”他的心痒痒的厉害，心脏跳动速度毫无规律的时快时慢。心情不由的烦躁起来，扯过被子罩在身上：“走，去睡吧。”

周颖叹了口气，跟他走进了卧室。

一整晚，李灿都睡不踏实。他老是听到耳边有昆虫扇翅膀的声音，是苍蝇！该死的苍蝇！

但每次开灯在房间里找，却什么东西也找不到。但是只要他半梦半醒，扇翅膀声就肯定会响起。他实在受不了了，跑到浴室去冲了个冷水澡。

擦干身体，却听见卧室里传来了奇怪的声响。李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用耳朵贴着房门仔细听，周颖似乎在说梦话。不断重复着‘虫子’什么的词汇。李灿打开门摸了摸女友的头，不断叹气。

时间缓缓流动，如同一杯没有味道的水。那晚李灿感觉自己的人生越来越难熬了，身上未知的病在随着时钟的顺时针运动逐渐恶化，一大早他就班也不上，果断的到了医院。就连医生也不得不承认，病情确实在恶化。红色小点蔓延到了所有皮肤上，就连脚底板和腋窝也没有逃脱。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敢再出门了。不要说去公司，就算只要一离开家，别人都会用手对他指指点点，像是躲瘟神般离他远远的。

回家后，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不安和惊慌的情绪蔓延在家中，感染了女友。周颖的精神最近也有些恍惚，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头晕恶心，肚子也稍微胀大了一些。

“我可能怀孕了。”一天晚上，周颖突然这么说。

李灿皱眉：“怎么可能，我们俩一直都有避孕的。”

“我也不确定。”周颖猜测道：“但最近恶心的厉害，而且肚里里老是有什么东西发出破裂腐化的声音。”

“用了验孕纸没有？”

“用了，但只有一根线。”周颖很有些愁眉不展：“如果不是怀孕的话，那我究竟是怎么了？”

“算了，别想太多。”李灿没太在意，他一寸一寸的仔细在皮肤上擦药膏，虽然完全没用，但他还能怎么做？什么都不干的话，他估计会疯掉。现在的他，就连照镜子的勇气也失去了。

周颖没再说话，家中怪异的气氛感染着两人。安静的吃完饭，一家三口各干各的，早早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