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诺依‘嗯’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她略一思索后,整理好头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共享单车,知道吧?”
“这必须啊。”我眨巴着眼睛:“共享单车火的很,都快被外媒报道为新的中国四大发明了。”
“我朋友身上发生的一件事,就要从共享单车身上说起!”黎诺依的大眼睛一直看着我:“不介意我慢慢说吧?”
我摇头:“当然不介意。”
“要不,我先给李梦月妹子洗洗澡。你都背着她多久了,她上一次洗澡什么时候洗的。你帮她洗的啊。”女孩毫无征兆的转移了话题。
我脑袋上飞过一串哀叫的黑色乌鸦,默不作声,又给她倒满红酒,表示这个问题自己不想回答。
“我就问问,这世界多得是有古怪癖好的人。明明别人醒着的时候不搭不理,对人家若即若离的。说不定他就是个恋睡癖。喜欢占不能反抗的植物人的便宜。”黎诺依哼哼了两声,醋味很重,看着我的眼神表演欲高昂:“啊,阿夜,我可不是说你喔。当然,你要是现在想让我装植物人,我也没关系的。我连装备都准备好了!”
“喂喂,什么叫恋睡癖啊。明明就是你刚才现编的词吧!”我用力的摸着额头,太阳穴生痛:“还有你到底带了什么装备了都,我没见你带行李啊。”
黎诺依嘻嘻一笑,突然又将话题转了回来:“好啦好啦,这件事等天黑了再羞羞。我接着跟你聊共享单车的那段经历。我那个朋友叫郑美。名字很美,但是长相没有名字那么美。但是总的来说,还是算中等偏上的清秀吧。”
“怪事,要从郑美一个礼拜前发生的一件事说起。她是我高中时期的学姐,比我大几岁,所以大学也早就毕业了。毕业之后,选择在春城上班。工作嘛,只是个普通的文员罢了。她的家境不算好,父母离异后跟着母亲,她妈妈作为单亲家庭,一个人带她极为辛苦。所以落下了许多病。郑美学姐很孝顺,每次发工资都会将一大半的收入打给母亲,从不乱花。此为背景,接着,就要划重点了。”
黎诺依喝着杯子里的红酒,小口小口的,她的视线从我的脸上划过,落在了花园的绿色植物上。就算是有佣人定期整理,但是没有人住的宅院,始终是缺乏人气的。小花园里的植物整齐的有些冷漠,让人看的不舒服。
哪怕如此,女孩也看得津津有味。不,或许她的眼神直视虚落在那儿,整个人的思维,早已经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我听着她的关于学姐的故事,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紧张。能让黎诺依认认真真的在我跟前讲的东西,都不会简单。这个女孩,不会又惹上了什么麻烦了吧?
果不其然,她之后的讲述不止让我大吃一惊,还让我毛骨悚然……
郑美是单亲家庭,她在春城的文员工作,工资并不高。由于还要寄出一大部分工资给母亲看病,所以为了减轻负担,她早早的就在三环外的一处平房租住。每次上下班,都要花三个小时在公交与地铁上。
奔波忙碌的辛苦,并没有吓倒坚强的女孩。反而是最近一连串恐怖经历,让她打起了退堂鼓,想离开春城。
那是一个暴雨如注的夜晚,九点过多一点。骤雨倾盆而下,走出公交车站的郑美措不及防下被淋成了落汤鸡。她的白色衬衫和黑色的半截裙紧贴在身上,大风刺骨的带着雨,如同泼水般使劲儿的扑向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