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气管道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我无论如何抓,都没办法抓到。管子仿佛镜花水月,幻影似得,从我的手里不停的穿过。
我抓了好几分钟,终于放弃了。颓然的有些不知所措。
“百日药到底是什么,看把你吓得。”荣安安抽空问了一句。
我看着她,摇摇头,没解释:“现在说不清楚,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走吧。”
无奈的我俩,离开了厨房,又一次来到客厅中。
客厅还是那副老旧残破的模样,老气横秋的装饰布满了视线里所有的空间。压抑的屋子内,一个简易的架子上摆着一台黑色的老电视。这台电视起码有三十年历史。电视的上方,摆放了一张照片。
看了照片一眼,我顿时被雷击中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照片是裱好的全家福,经过十多年的岁月,已经泛黄。四个人并排站着。看样子是三代同堂。中间的中年夫妻样貌平凡,哪怕是笑,也笑的极阴沉。似乎生活的压力将他俩压的喘不过气。
后方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没有笑,低着脑袋。
电视下方,还有两张遗像照片。分别是中年夫妻那两口子。遗相还算颇新,中年夫妻可能刚逝世一两年的模样。
可是最令我惊讶的是站在照片最前边的老太婆。这个老太婆我见过,就在昨晚这栋楼的附近。她破布似的脸以及狰狞的表情,让我记忆深刻。当时我下意识的追着她,却被老太婆发现了,用砂锅里的药泼我。
现在想来,这里应该就是那老太婆的家。老太婆在家里煮好百日药后,恐怕拿了喝完的药渣偷偷洒在路上让人踩,希望将病气传递给别人。
百日药。如果她煮的真是文献记载里的百日药。那机场踩到药渣的家伙,死的不怨。也难怪本地人一脸恐惧的慌。估计踩到药渣后惨死的事,这些日子中已经发生了好几起。
百日药,顾名思义,要煎百日、熬百日、丢百日。就是不知道,老太婆的百日药,今天是第几日!
“对了,既然门走不了,我们可以敲玻璃。”荣安安看着客厅边上的窗户。大片的落地窗户外就是城市繁华的街道:“这是四楼,如果运气好,楼下有雨棚什么的。就算跳下去也死不掉。”
“这个可以一试。”我觉得这方法可行。毕竟相比待在一个煎着百日药的封闭屋子里,跳楼要好得多。
我俩越过客厅,来到落地窗前。楼下熙熙攘攘,早起的车辆和来往的行人在路上穿梭着。街上小贩在叫卖,匆匆的上班族在买早点。这一层薄薄的中空钢化玻璃,可笑的分隔开了生门与死门。甚至就连声音,也隔绝的干干净净。
由于客厅窗户朝外面向步行街,临街的一楼和二楼都变成了商铺。404房外竟然真的有厚厚的雨棚。从四楼的地板到二楼的天花板,算下来,只有3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