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踏上最后一个楼梯时,自己终于深吸一口气。
二楼仍旧黑成一片。我的心脏‘砰砰’狂跳,无论经历过多少次危险事件,恐怖的东西仍旧是恐怖的,冒险,人就会让人心跳加速。
人类,永远都无法平静的面对危险和死亡。只能假装平静罢了。
一楼的空间有多大,二楼就有同样的面积。二楼被分隔开许多个功能间,上边挂着牌子。从走廊尽头的几个玻璃窗户外射来的光,勉强能照亮这个封闭的世界。
晦暗的戏馆二楼,空气里散发着酸溜溜的霉臭味。我尽量隐藏身形,将身体躲在墙壁拖长的影子中。
“社长室。”楼梯口第一个房间是社长室。我回忆了一下社长的模样。14日的时候我见过,这家伙大约四十多岁,唉唉瘦瘦,尖下巴。最有特色的是下巴中央长了一颗很大的黑痣,黑痣上还飘着几根毛。
整个人看起来都挺恶心,不过口才很好。他充当戏楼的司仪,介绍节目、插混打科、推销骗人的周边和字画。
社长室上挂了一把链子锁,里边应该没人。过了社长室就是财务室,同样被锁着。接着是演员休息的地方,我推开了好几件演员室,都看到里边摆了双层床。看来戏楼所谓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在这儿长住。演员室也变成了宿舍。
就在这时,二楼最里边的房间发出了一阵古怪的声音。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半高的地方落在了地上,撞倒了一大堆重物。
我皱着眉头,往最边走,一直走到了发出声音的房间前。
‘会议室。’我看着房间上挂着的木牌。门合拢着,没有锁。我站在门前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刚刚的声音会不会是陷阱?毕竟那沉重的掉落声,实在是太巧了。
“进去,顶多死一次。老子刚好不怕死。”我一咬牙,将门推开。
随着门‘吱嘎’一声响,会议室的景象全都落入了我的眼眸。这间房算是老戏楼少有的明亮宽敞的地方,大片大片的玻璃流泻着明亮的清晨阳光。
阳光下,二十多个人被捆着,瘫在地上。听到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连忙用鼻子发出了呜呜的凄厉呼救声。
我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戏楼中被捆住的人,全凄惨无比。他们真的只能听到声音。这些人的眼皮和嘴巴被谁用订书机给订了起来。
冉冉太阳光下,银色的订钉反射着柔和的光芒,冰冷无比。所有人都在呜呜叫着,顺着门打开的声音,扭动着捆成粽子的身躯,拼命想要朝我所在的方向蠕动过来。他们眼皮在订钉下颤动,嘴巴流淌着鲜红的血。
血流到地上,染红了大片的地毯。
“凶手就在这里,怎么可能!他为什么跑的比我还快?”我握紧了手里的枪,背紧紧的靠在墙壁上。眼睛一眨不眨的警戒四周,只要稍微有一丁点风吹草动,自己就会开枪。
还好,走廊是个狭长的地带,我又在走廊最尽头,只需要守住左侧和前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