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死便自己去, 我们侯府对你是有多大的仇怨,你偏要拉着侯府一起?”唐梨花嗤笑道。
孙氏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实在过分,当初老夫人能丝毫不留情面的将静儿送走,如今再认回来, 定是更难。
但孙氏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女儿现在和三皇子已经割舍不开, 孙氏想要女儿过得好, 只能回侯府来求, 只要老夫人愿意松口,那一切便有转机。
“老夫人, 静儿也是在侯府养大的,您就怜悯怜悯吧。”孙氏磕头趴伏在地,样子十分卑微, 丝毫没有侯府当家主母的姿容。
就连守在旁边的钱婆子看的都只皱眉头, 侯夫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怜悯宋静?那你可曾想过侯府,你纵容未出阁的养女和三皇子不清不楚时,可曾怜悯过侯府,我看你当真时蠢钝至极了,为着一个养女就要把整个侯府架在火上烤,
我倒是想知道你们孙家是怎么教养的女儿,教出你这么个没有脑子, 不分轻重的。”唐梨花句句不留情面。
对于孙氏这如同中蛊,一心只想着女主的, 唐梨花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和她留情面。
孙氏只流泪恳求,“老夫人, 我只在静儿一事上求过您, 我自嫁进侯府, 谨守本分,从未做过什么逾矩之为,只求您怜悯静儿。”
“求我?当初我儿娶你,而你只是低门低户,我只看你本份,从聘礼到你进门,我从未苛待一句,家中诸事都交由你,你告诉我你要求我什么?
侯府如此宽待你,宽待宋静,你还不知足,当真要我跟宋静算算这些年在侯府享受了多少?”唐梨花冷声,无论从剧情中,还是从原身回忆中,原身对孙氏都从来不强求。
就连初进府要立的规矩,也就是走个过场,让孙氏过去了。
但原身也看出孙氏的脾性品德,所以在长孙知事后,从来对长孙的教养都是由她或是儿子亲自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孙氏把全部的心神都灌注到宋静这个女儿身上,更是在生产时遭罪,自觉对女儿愧疚。
对女儿就更加偏宠,到了如今这模样,简直就是宠到自己没了脑子。
“我...我,老夫人宽厚,只是我实在没了办法,静儿若是进了皇子府只是个侍妾,那往后的日子可要怎么熬?”孙氏脸上露出羞愧。
“再说,若是旁人知道,静儿成了三皇子的侍妾,传言出去侯府面上也无光,到底是在侯府教养长大的。”孙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难得的聪明了一回。
只是她这小聪明也要看唐梨花答不答应,“这你便不用担心,到时只说我们侯府养大的姑娘,回家途中,路程遥远,又染了重病,与家人相聚不久,便重病去了。”
孙氏震惊,眼孔收缩,“怎可如此,老夫人好狠的心!”
“若是你心疼,就和她一同病去吧,省的整个侯府都被你这个蠢妇一同拖累。”唐梨花眼神淡漠,她的神情在告诉孙氏,老夫人不是在说假话。
孙氏没曾想,老夫人真能狠心到如此地步,宁愿舍弃她这个侯府主母,也不愿拉静儿一把。
心中悲戚,想到女儿,孙氏直接发了狠,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孙氏自己也头昏脑胀,额头上肯定青紫一片了。
忍着痛呼出声,孙氏还记着自己的目的,“求老夫人,只要老夫人愿意,往后我便老实待在侯府,再不去管静儿任何事。”
孙氏头挨着地,眼睛也只能看到地面,只等着老太太能给她一个回应,这是她能为静儿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只是上面是久久的沉默,正在孙氏忐忑不安中,老夫人突然出声。
“你们也听见了,该如何做,不必我来说了吧。”
这话明显不是对着自己说的,孙氏心下有了种不好的预感,身子僵硬当场,她缓缓的转过身。
不知何事,紧闭的屋门被打开,两道身影站在那里,背着光孙氏看不清那两人的脸,但这么多年,她一下子就知道那两人是谁。
孙氏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浑身冰凉,说不出什么话。
这两人正是公良山和公良轩,也是孙氏回来的巧了,两父子都在家休沐。
在让孙氏进来之前,唐梨花便让人去寻了二人过来。
这一场好戏,该是全家人都看到才叫精彩不是吗?
以免之后的决断,让父子俩起了嫌隙。
“我不是...”寂静到恐怖的情景下,孙氏张了张嘴,却只吐露出这几个字。
公良山板着一张脸,未再看一眼,上前来见礼,“母亲。”
他身后的公良轩此刻心情也是同样的复杂,难怪这些天,三皇子总在他跟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公良轩还以为是三皇子在拉拢他,看中了他的妹妹,搞得公良轩对三皇子警备不已。
这些天,就算是三皇子陪读,也是不开口时尽量不开口,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公良轩可不想妹妹才寻回来不久,就要被嫁出去,还要嫁给三皇子。
虽储位之争中,三皇子的声势大,可沾上皇室,那就是火坑,想逃都难了。
公良轩知晓父亲和祖母的心思,自然谨守自己的本份。
只是公良轩不想,自己防来防去,却防错了人。
三皇子看上的竟然是宋静,已经被送出侯府,与侯府再无关系的宋静。
公良轩不免想到那日白玉楼中,三皇子就对宋静起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