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罪也无妨,总不会怪罪了你。”唐梨花继续道。
大丫鬟顿时有些得意了,她是老夫人面前的得脸人,当然不会被怪罪。
只是她脸上的得意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夫人接下来的话,打击的直接惊愕当场。
“将这个不懂规矩的退出去,掌嘴二十,再去院门外跪足两个时辰。”唐梨花提高了声音,门外守着的两个婆子,听见声音,犹犹豫豫的进来。
还有些踌躇,这大丫鬟是老夫人院里的人,她们真的不敢动啊。
其中更有一人劝谏道,“夫人消消火,红翠姑娘哪里得罪了夫人,想必也不是有意,夫人还是不要一时冲动。”
唐梨花听了更是好笑。
看看,听听,原身在谢府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竟然连处置一个小丫鬟的权力都没有。
那婆子苦口婆心还要再劝,却在对上夫人那冷淡的眼神时,立即惊了声。
胸口的心脏也在极速跳动着。
好恐怖,刚才夫人那个眼神太恐怖了,婆子觉得自己方才若是若说一句,都有种小命难保的感觉。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缓冲,红翠也已经由之前的惊愕,到现在冷静下来的好笑。
更是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夫人,奴婢做错了什么,自有老夫人给奴婢责罚,还请夫人不要再耽搁时间,跟奴婢去老夫人院里吧,若是...”
唐梨花冷冷看她,“若是什么?”
红翠一时之间都不记得自己刚刚要说什么,意识到自己又被吓住,红翠有些气恼,更加口无遮拦起来。
“夫人难不成真敢罚我,我可是老夫人院里的人,夫人的手不要伸得太长...”
‘啊’红翠的话随着一声尖叫停住了。
她此时捂着额头,手指之间是汩汩鲜血流出。
红翠瘫软在地上,惊惧的看着唐梨花。
唐梨花好整以暇的抽过腰间的帕子,擦拭干净自己刚才扔茶杯,被沾到的茶水。
不止是红翠,屋里的其他人,也被这突然的发展给惊住了。
比之其他人,方婆子惊愕一瞬后,就是担忧,对唐梨花的担忧。
方婆子以为夫人受到了什么刺激,不然怎么会这么方才。
刚才扔茶杯,砸在红翠的额头上,那力道肯定是极重的,不然她额头上怎么留了血,还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看来是我寡陋寡闻了,老夫人院里的规矩,难不成就是教你们如何顶撞主子了?”唐梨花笑了。
“若真是如此,那我不得不说,老夫人还真是tiao教的好。”
红翠的身子在颤抖,额头上的刺痛,和划过脸颊温热的血迹,都在告诉她一件事,夫人是主子,夫人要打杀自己。、
老夫人顶多借此又刁难夫人一番,之后也不会将夫人如何,自己死就是死了。
想到这里,红翠的牙齿直打颤,咯咯作响。
“是...是奴婢不懂规矩,还望夫人责罚。”
唐梨花蹲下身子,对上红翠,看清她眼底的恐惧。
有时候就是这样,人傻被人欺。
红翠却不敢再看夫人,身体的颤抖更大。
唐梨花轻笑一声,站起身,“我可不敢责罚你。”
红翠听见此话,心里松了一口气。
又听夫人道,“方婆子,去给我和小姐收拾衣裳,我们回尚书府,谢家连老夫人院里的丫鬟,都能骑在我这个当家主母身上,我是待不了了,还是回去请教母亲该如何做这主母才好吧。”
红翠听清了这些话,瞳孔紧缩放大,连额上的鲜血都不顾,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求夫人饶恕,是奴婢该死,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这么惊惧也就是因为,红翠知道,一旦夫人真把事情闹大,那首先在极重面子的老夫人那,自己就没有好果子吃。
红翠从来没想过夫人会如此,这样宣扬出去,对谢府的名声也不好,夫人怎么不顾了?
这是红翠想不通的,也是方婆子想不通的。
唐梨花要是知道她内心的想法,恐怕会笑出声,这谢府与她何干,原身就是因为顾得太多,才会遭受了这么多。
那个谢渊不也是如此,将原身娶回家,将原身当作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有了孩子后,谢老太太不再逼着他了。
他就堂而皇之的让原身守活寡,不就是拿捏了原身好欺负的性子吗?
这些人一般没受过惨痛的教训,都不会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唐梨花为什么对一个丫鬟这么手狠,因为这也不是个好东西。
红翠之后是被赐给了谢安做暖床丫鬟,在林菀进府后,她很会看情势,很快投靠了林菀。
林菀又把她送去伺候谢依柔,说是伺候,不如说是看管谢依柔。
林菀为了不落人口实,谢依柔院里的份例照常,一日三餐也都是极好的。
就是这些都没进谢依柔的肚子就是,全被红翠和几个丫鬟分吃了。
谢依柔被林菀刁难,抄写佛经,红翠为了表现自己,更是不让谢依柔有一点歇息的时间,夜里油灯烧尽,一直写到天明。
对于这样的小人,唐梨花当然不会心慈手软就是。
刚好也是她发作的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