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眸色暗沉,“我的俸禄可是都交到了母亲手里,府里的花用哪里用得上这么多银子。”
谢老太太简直要冷笑出声,也将话说开了,“你就那么点俸禄,一月的俸禄可抵得上你身上的这一身衣裳,这些年府里吃好的用好的,都是从唐氏的嫁妆里拿,她陪嫁过来的嫁妆铺子,每年都有不少进账。”
“若是将嫁妆都还回去,单这府里的开销就遭不住,你说的容易了,可曾想过后果。”
谢老太太这说的可都是大实话,这也是她宁愿舍了老脸,也要死不承认拿了唐氏嫁妆这一事。
谢渊是真的不知晓这些,自己的日常吃用竟都是用的唐氏的嫁妆,唐氏说起嫁妆的时候,他是不在意的,可如今听了母亲说了。他觉得事情麻烦起来了。
唐梨花既然带了这么多人回来,那肯定是不愿意松口的,但母亲的话也有道理,一时之间,谢渊有些为难起来。
谢老太太发了一通火后,看着儿子为难的样子,语气也软了下来,“都是一家人,嫁妆在我手上也没什么两样,你何必听唐氏的话。”
谢渊也不想听,只是京中流言的澄清还是要仰仗唐氏,他也是无奈。
无法,只得将唐氏的要求和母亲说了,不出意外,谢老太太又是气得一佛升天。
她是没想到唐氏竟变得这般无理,“真是反了天了,她敢?!”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谢渊经过了这几次事,简直确定,唐梨花真的敢。
而且谢渊有种预感,若是两日时期到了,唐梨花还没拿到嫁妆,恐怕就会当场走人。
然后就会送来一封和离书。
那到时候,他就真成了传言中的那般,他和谢家也成了京中的笑话。
一想到那样的后果,谢渊脸色就阴沉下来。
思忖半晌后,谢渊还是做下了决定,“母亲,将剩余的嫁妆和铺子都归整出来。”
谢老太太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不明白他为什么就这么简单的受了唐氏的威胁。
现在要让谢老太太把都已经咽下肚子的肥肉吐出来,那简直就是在剜她的心。
“不成,我绝不可能拿出来、”
谢渊盯着谢老太,觉得她真的是愚昧妇人,根本就分不清其中利弊。
他也干脆站起身,冷着脸,“母亲若是想要我名誉扫地,再也不能出府见人,便随您的意。”
说罢,他直接走了,只留谢老太站在原地跳脚。
余婆子又是上前一顿安抚。
这好不容易的一顿饭,就这么不欢而散。
经了这一场吵闹,谢老太的头疼起来,精神也差了许多。
这一夜,谢老太睡得也不踏实,内心在煎熬着,总想着谢渊昨晚的话,心中挣扎。
一边是银子,一边是儿子和谢府的名声,两方都是极为重要的。
这怎么要她选择。
隔日天大亮,谢老太太便起身,余婆子掀起床帘,见到老夫人这般萎靡,也是吓了一跳。
“老太太可是昨个夜里没睡好,怎地不唤老奴,老母也好早给你背上安神汤。”
谢老太太摆摆手,头疼的厉害。
余婆子让丫鬟去请大夫,自己上下忙活了一通 。
大夫看过后,又是叮嘱一番不可再动气伤肝。
院子里一顿忙活之后,余婆子服侍老夫人用过汤药。
“你说我这要如何办?”半靠着床上的谢老太忽而出声。
余婆子心下一惊,很快就反应过来老夫人说的是什么,只是这事问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心下思索,余婆子想破了脑袋,还真让她想出一个不算法子的办法出来.
“以老奴看,这事还得让夫人那边先软下来,夫人对您和老爷都不亲厚,不若让公子去说一说?”
余婆子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谢老太太听了精神立刻振奋起来,眼中也放出光来。
谢老太太一拍手掌,“是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余婆子,快去将大公子请过来,就说我有事要与他商议。”谢老太太立刻吩咐道。
余婆子沉默一瞬,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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