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林予恩应该是可以安然的做个太妃的,也不需要同方瑾宇这般客气。可如今寄人篱下性命堪忧,眼前这个原著男主虽说并不讨喜,但经历了上次差点儿被他烧死的命运,还是得敬他三分,好歹他有颗圣母心,并不必与其闹得太僵。
“林予恩。”
方瑾宇直呼其名,走近一分后又道:“你到底有几副面孔。”
林予恩抬手捂嘴轻笑道:“庆王,我不过是个命如浮萍的女子罢了,再多的面孔,在您的眼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方瑾宇若有所思地看着林予恩,方瑾宇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子,嫁给了景帝之后居然还敢勾搭景帝的兄弟。
但不管林予恩肚子里的孩子是景帝的还是武王的都是皇家血脉,于方瑾宇来说都是骨肉血缘,所以在林予恩没有生下孩子之前,方瑾宇不会对林予恩做什么。
方瑾宇的视线在林予恩身上淡淡扫过,随即从林予恩身边径直走过,走进了方瑾言的书房里。
方瑾宇进屋时,方瑾言的手里还拿着密折,可视线却是有意无意的落在身旁那盘双色豆糕栗子酥上。
“这是什么?”方瑾宇好奇地走上前问道。
方瑾言微抬眉眼道:“一盘糕点。”
方瑾宇从小锦衣玉食吃过的糕点数不胜数,不过这盘他还真是的的确确未曾见过。
方瑾宇刚要下手取一块儿,却听见耳畔传来方瑾言冷淡地声音:“下毒了。”
方瑾宇的手微微一抖,那块儿双色豆糕栗子酥就这样落在了地上。
方瑾宇慌乱中,看向别处,支支吾吾道:“六哥,你干嘛留着个有毒的双色豆糕栗子酥。”
“我也没请你吃。”
方瑾言淡淡瞥了眼方瑾宇道。
方瑾宇便干脆绕开了这些小事,开始说正事:“如今景帝已死,立谁为新帝迫在眉睫。六哥,你若是继续留在那个妖妃,我们就很难赶在方瑾尚之前取得主动权。”
襄王方瑾尚的封地在康安,康安富庶兵强,跟方瑾宇的封地顺昌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方瑾尚如今又是诸位皇子中最为年长的,论资质和能力都应该要轮到方瑾尚了。
方瑾言唯一的优势就是攻下了帝都长建,然而这也让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就是放弃了原本属于他的封地。
如此一来,最好的局面就是将大燕国以萬江划分二国。
但为了一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做,似乎并不值当。
方瑾宇心里这样想着,可道德又在谴责他,他饱读诗书,学习礼仪德行,再小的生命也是生命。
断然不可舍弃。
“六哥……我,我觉得你若是真的喜欢那个妖妃,不杀也行。”方瑾宇在经过了内心的一顿挣扎之后,又改变了想法。
方瑾言将手里的密折放置一侧,问道:“孙妙云还没找到吗?”
孙妙云,景帝的皇后,也是景帝的结发妻子。孙妙云在后宫里几乎就是个摆设,景帝对她的厌恶程度举国皆知。孙妙云十六岁嫁于景帝,之后的岁月里除了大型的典礼之外,她几乎都不出现,景帝甚至都不曾为她庆贺过生辰。也正是因为如此,孙妙云的遭遇让百姓们十分同情,百姓们厌恶林予恩的同时也就格外的怜悯孙妙云。
孙妙云虽然和景帝的关系不佳,但二人成婚后景帝还是提拔了孙妙云的弟弟孙杜奇为鲁王。若是能够拉拢孙妙云,也就可以赢得孙杜奇的支持,这对于方瑾言和方瑾宇来说是一大助力。
方瑾宇皱眉道:“我把帝都皇宫都快翻个底朝天了,都没有找到孙妙云的踪迹。我怀疑,孙妙云早就知道你我会攻入长建,所以提前离开长建去投奔孙杜奇了。”
“她为何会提前得知?”
方瑾言的眉头紧皱,显得面色凝重。
这次叛乱,方瑾言和方瑾宇都是精心策划的,所有的士兵都是签了死契的,绝对不可能泄露出去。倘若真的泄露出去,孙妙云最好的保命办法应该是提前告知景帝,而不是自己逃走。
哪怕孙妙云对景帝再没有感情,二人也是夫妻一体的,放弃景帝也就意味着放弃所有的尊荣。除非她早就找到了可以倚仗的人。
莫不是,方瑾尚?!
方瑾言和方瑾宇对视了一眼,二人想到了一块儿。
倘若孙妙云和孙杜奇都投靠了方瑾尚,那么会不会在皇宫里遗失的传国玉玺也同样落到了方瑾尚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