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他有孩子气的举动,云叙白神色柔软了几分:“你紧张?”
娇淮与他对视,摇了摇头:“不会。”
两人默契的没有再交谈,屋内只剩下时针拨动的声音。
“嘀嗒……嘀嗒……”
“滴哒……滴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时针转动声里混入了轻微的滴水声。
浴桶的影子忽然动了动,伸出几条柔软的触芽,像活蛇一样在地面扭动。
“哥……”娇淮背后蹿起一股寒意,不由自主地看向云叙白。
云叙白安抚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浴桶上。
桶里的水仿佛被煮沸了一般,不断地冒着泡泡,殷红的血液从深处泛出,血腥味顷刻吞没了玫瑰花香。
两只没有皮肤的手从水中央伸出,扒住木桶边缘,裸露的肌肉组织呈现出骇人的红色,一颗湿漉漉的脑袋钻出水面,带起“哗哗”的水声。
湿冷长发披在脑后,一双空洞阴森的眼睛盯着云叙白,井鬼张开嘴巴,声音嘶哑:“头发……头发……”
她一开口,脸上薄如纸的皮肤裂开几道口子,血水沿着下巴滴落在水里。
“滴哒……滴哒……”
井鬼脸上急切,挥着血肉模糊的手抓向云叙白,她无法离开浴桶,无论如何也抓不到云叙白,愈发暴躁。
云叙白比桶高不了多少,他直面井鬼,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或害怕。
“嘘……”他竖起食指,让她安静一点:“想换发型,要遵守本店的规则。”
他早就发现,井鬼是可以沟通的类型,所以镇定自若。
井鬼果然安分了一点,缩回血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鼓胀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眼眶。
娇淮这会儿也不知道害怕,定定地看着井鬼,觉得很新奇。
“你想要皮吗?”云叙白挑起薄唇,声音蛊惑。
井鬼摸了摸残缺的脸,眼里涌动着疯狂与贪婪。
云叙白指向水面:“想要的话,乖乖藏好。”
井鬼犹豫了下,但她对孩子的恶意似乎轻很多,慢慢地滑入水中。
水里的血色褪尽,井鬼抱着腿蹲在浴桶里,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云叙白给娇淮递了个眼神,轻手轻脚地开门,对守在走廊另一端的风笙和齐一柒勾了勾手指。
风笙得意地笑了笑,和齐一柒静悄悄地走向他。
云叙白注意到齐一柒手里的刀,掩上门,回到房里。
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风笙和齐一柒刚推开门,就被泼了一身水。
两人从头湿到脚,湿哒哒的衣服贴在皮肤上,沉重拖沓,十分狼狈。
风笙怒火攻心,面色骤沉,红着眼骂云叙白:“臭小鬼,你干什么?”
齐一柒见“娇淮”和拎着空桶的“云叙白”站在一块,顿时懂了,愤愤地竖起手里的刀:“耍我们?老子现在就弄死你们!”
“啊!!!”齐一柒还没付诸行动,就被风笙惊惧的尖叫声打断了。
“血!!”美艳的脸因为极度恐惧而变得扭曲,风笙口齿不清地说:“桶里……桶里有血冒出来!”
一双湿滑的手凭空出现在她身后,捂住聒噪的嘴巴。
血腥气拂在脖子上,风笙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说:“皮……把皮给我……”
“啊啊啊!!”齐一柒与井鬼打了个照面,吓得心脏骤停,丢下风笙,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
云叙白冷漠地看着这一幕,轻声说:“娇淮,闭眼,捂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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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崽,你哥还是记得你是孩子的,不然也不会让你捂眼睛(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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