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社区后我立刻松开中原中也的大衣袖子, 双手扶膝大口大口喘粗气。对于一个常年居家的阿宅来说,今天的运动量绝对超越极限。
“你还行不行?这么几步至于喘成这样?”中原中也惊讶到不可思议:“喂,身体不好就多锻炼, 不要等老了一身都是病!”
老了……
老……
……
这小子今天专门往我的雷区上踩, 一脚两脚都不过瘾, 非要引爆整片才心满意足。
“我才只有二十二岁还不到二十三岁啊!刚脱离生长期和‘老’有什么关系?”
别以为你仗着有帽子比我高我就怕你了!
被吼回去的中原中也看了我一会儿, 扯扯帽子挪开视线:“那是你的事!”
就很生气!明明不想和吹雪姐吵起来的。
“你现在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然后还得回港口继续工作, 再拖延下去恐怕明天就会在首领办公室见到她真·被捆进黑手党。要不是透过猫看见之前发生的一切他也不会急匆匆赶过来,说不定今天吹雪姐就真要被那个外国人拐走了。
什么破眼光啊!
“抱歉, 我不应该冲你大喊。”
中原中也只是说话不好听,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知不觉声音就变大起来。
干脆利落道歉,提起猫包愁眉苦脸的看看苏格拉底。
这都睡到中午了, 也不闹着要吃东西, 没问题吧?
要不然还是带他去宠物店看看:“中华街, 去中华街。”
“哦!”
啧, 跟着吹雪姐稀里糊涂的把车都给忘了, 还扔在未来港那边停着,只能陪她再搭公交跑回去。
今天这一路苏格拉底都安静趴在猫包底下呼呼大睡, 几乎没有动过。幼猫正是精力充沛顽皮好动的时候, 突然安静下来很可能是身体不适。
我确定自己没有胡乱喂猫咪吃东西, 也没有让他受到伤害, 更加没有与其他野生猫咪近距离接触。疫苗和驱虫都有定期在做,眼下苏格拉底的状态让我既迷惑又担心。
中原中也将我送到中华街入口,接了个电话脸色一沉挥挥手就走了。大约这会儿还在他的“工作时间”内, 到底是什么工作我一点也不想问。
问了干嘛?问完给警察打电话吗?
港口暴力社会团体的小头目, 工作不就是那啥那啥和那啥……擦在法律边缘的事情, 不知道的话还能理直气壮拒绝警察问话, 一旦知道了难免露出端倪。
等他走远我发了会儿呆才想起忘记询问另一件非常在意的事——中原中也你是怎么飞起来的?牛顿的棺材板难道就是你给钉死的么……
难道说,又是一个异能力者?
此时此刻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曾经平静到单调枯燥的安宁生活似乎正在逐渐离我远去。
啊哈哈哈哈哈,错觉,全都是错觉。
就算接受了武装侦探社的聘用,充其量我也只是个文职罢了,柔弱无力只能摆着当个花瓶看的文职。
关于找准自我定位这件事,我可在行了。
挠挠后脑勺,抱着猫包转身走进中华街。
d的宠物店位于中华街深处,两边的店铺里全是我看不懂的商品。店面门脸并不大,但是玻璃窗干净通透,复古木格与漫过半个窗户的蔷薇组合出让人赏心悦目的风景。
“真高兴再次见到您!”
如此感情充沛的对话肯定不是对我说的,苏格拉底打了个哈欠换个方向继续团成球,彻底无视宠物店老板。
d不以为忤,高高兴兴隔着猫包看了一会儿,总算给了我一个好脸色:“少爷需要休息,请您进来小坐。”
“啊……好吧,谢谢。”
我又没有虐待过宠物,面对这个过于溺爱动物的人不存在道理上的恐惧。
只是有点……生理意义上的惧怕,就像草食动物太过靠近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时一样。
当然了,相貌平庸之人在看到那种闪闪发光的同类时会不由自主产生回避之情大概也是正常的。
“请进,随意坐。”
柔软且富有弹性的沙发上歪歪扭扭趴了几只小动物。什么胖浣熊啊,狐狸狗啊,狮子猫啊,一个个圆滚滚毛绒绒的,仿佛置身于天堂。
我没有赶走原住民的意思,看了一圈选了张木凳坐下,苏格拉底缩在猫包里仍旧呼呼大睡。
d端了红茶,我想起袋子里还剩了一份顺手烤的香草牛奶小饼干:“您介意吗?”
瞬间激亮的眼神告诉我宠物店老板非常欣赏这份作品,就连趴在他身边的动物们也受到吸引不由自主凑上来。
“抱歉,为了追求口感我多放了些黄油和砂糖,还添加有香草精。不能分给你们哦!”
不得不端着盘子站起来,我低头看着奋力向上爬的豆豆眼胖浣熊:“就算你是杂食性动物,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可爱也不可以!d!”